子張“陳人”、“魯人”考在歷史文獻中,有以子張為陳人者,如《史記·仲尼弟子列傳》云“顓孫師,陳人”。《孔子家語·七十二弟子解》云“顓孫師,陳人,字子張”。有以子張為魯人者,如《呂氏春秋·尊師》篇云“子張,魯之鄙家也”。蔣伯潛在其《諸子通考》一書中引上述材料,但沒有給出一個肯定的答案,只是說“子張有魯人、陳人兩說也”。錢穆在《先秦諸子系年考辨》中引崔述語云:子張乃顓孫于(魯)莊公二十二年自齊奔魯,歷閔、僖、文、宣、成、襄、昭、定至哀公凡十世。子張之非陳人明矣。因其先世出自陳而傳之者遂誤以為陳人耳,若子張為陳人,孔子亦將為宋人乎。從此可看出,子張祖籍陳人歷史上是沒有爭議的,因為子張之姓(顓孫)源于陳國。顓孫形成于春秋時,據《尚友錄》載:“陳公子顓孫仕晉,子孫氏焉”。顓孫氏是春秋時代的陳國公族,上古圣君虞舜媯姓的后裔,顓孫從陳國到晉國去做了官,其后世子孫“以王父字為氏”而姓了顓孫,稱顓孫氏。《通志·氏族略》云:“顓孫氏出自陳公子顓孫”兩種材料都說明顓孫是陳國的公子,只是仕晉與仕魯的區別,后一種材料似乎更據可信度,《左傳》載:(魯)莊公二十二(公元前672年)年云:“陳公子完與顓孫奔齊。顓孫自齊來奔(魯)。”,這里說得是陳國在春秋時期曾發生一起爭奪王位的斗爭,“陳人殺其大子御寇”,王室的內訌導致陳完與顓孫在陳國無法安身,于是逃奔到了齊國。這個陳公子完(字敬仲)是陳厲公的兒子。即后來代齊稱王的田氏始祖。另一位公子顓孫則從齊國又逃到了魯國,并在魯國做了官。后代遂以顓孫為氏。故而梁玉繩在其《史記志疑》說:“(子)張蓋其后,故又為魯人。”。有一幅對聯正說明了這種情況:陳國簪纓之后 孔門游夏之儔。這里上聯說得是顓孫氏的來歷。下聯即是說子張是與子游、子夏并列于孔門的賢人。錢穆在《先秦諸子系年考辨·子莫考》中又說“近人羅根澤引錢大昕云因謂‘《說苑》雖未明載顓孫子莫為魯人,然顓孫得氏日淺,戰國之初當未散居各國。……而顓孫既出于魯,謂之魯人亦不為過。’”。此外,還有旁證材料,《孔子家語·曲禮子貢問》中記載“子張有父之喪,公明儀相焉,問啟顙于孔子。孔子曰‘拜而后啟顙,頹乎其中順;啟顙而年拜,頎乎其至也。三年之喪,吾從其至也。’”。這里說子張的父親死時,公明儀曾作為禮相向孔子詢問過跪拜之禮。說明一是子張之父與孔子及其弟子有交往,而且關系頗深,二是從子張之父死后以公明儀為相來看,子張父子應該是長期居于魯國的。。三是“三年之喪”并非當時的通用之禮(古今學者已有許多文章論證此),只是孔門中或魯國的部分人中實行。因此,子張父之喪當在魯發生。四是當時有父在不遠游的風俗。《論語·里仁》子曰:“父母在,不遠游。游必有方。”。子張師從孔子的時間主要在孔子周游列國后期(子張首次出現在‘陳蔡間受困’時,時為哀公六年,即公元前489年,年15)到孔子返魯后,因此,其主要活動在魯,其父也必在魯。又《禮記·檀弓》篇中記子張與曾子之母同時死,“子張死,曾子有母之喪,齊衰而往哭之。或曰:‘齊衰不以吊。’曾子曰:‘我吊也與哉?’”。《禮記·檀弓上》還有一段關于子張死時的記載“子張病,召申祥而語之曰:‘君子曰終,小人曰死;吾今日其庶幾乎?’……” 。曾子是魯國人(南武城人氏),申祥則是子張之子,也在魯國作官,曾隨吳起與齊國作戰。并且是魯繆公禮賢之人,因而長期活動在魯國。從子張與這些人的交往來看,子張生前的活動應該也是以魯國為主的。又《禮記·曲禮下》中說“去國三世,爵祿無列于朝,出入無詔于國,唯興之日,從新國之法”,顓孫氏去陳至魯是逃出來的,自然不會有“爵祿列于朝(陳國)”,發展到子張時已170余年,早已在三代以上,“從新國之法”久矣。因此,我贊成子張為魯人的說法。子張祖籍是陳人,但得姓于魯,生于魯,長于魯,是為魯人。至于子張“陳人”一說,可能與在漢語的特別語義有關。漢語的“某地人”可指祖籍,可指出生地,也可指主要活動地。我認為除了子張出于陳之外,還與社會風俗有關,即子張家族雖已居魯,但保留了陳國的風俗。處處表現出陳國人的身份符號。按《禮記·曲禮下》,如果一個人移居到別國,那么“君子行禮,不求變俗。祭祀之禮,居喪之服,哭泣之位,皆如其國之故,謹循其法而審行之”。這是當時的習俗,外部環境可以變換,但人的精神本質不會發生變化。因此,按祖籍地去理解,子張稱為陳人也不足為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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