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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絕少的姓氏,一座荒野里的奇異古墓,幾本殘破的族譜,到底隱藏著什么樣的秘密?在贛南全南縣燒斗村和龍南縣的紅巖月屋村,月永通和月光榮說,全南和龍南兩縣的1100多月姓人都是蒙古人后裔,并且指著族譜上記載的文字說:“還是元朝的皇族后裔!”
根據(jù)晉陽堂月氏的族譜記載,從元代至正年間開始,這個家族已在贛南生活了600多年,但族屬為何是漢族,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燒斗村的書記月日榮正從路邊的家具廠出來,夕陽下,同事說這位臉龐闊而扁平,眉目勻細(xì),膚色紅黑的漢子確實像來自馬背上的民族。月日榮說全南燒斗村和龍南紅巖月屋村的月姓人總共才1100多人。目前,兩村各珍藏的宣紙刊刻晉陽堂月氏族譜中,記載著這個家族從1368年大元帝國滅亡到現(xiàn)在638年里的風(fēng)雨飄搖。
月日榮翻著殘舊的族譜說,贛南月氏是元末月闊察兒的后裔。月闊察兒號滄海,是博爾忽的后人。博爾忽與兄弟博爾術(shù)、木黎華和赤老溫因忠勇輔佐蒙古大汗鐵木真而被稱為“四杰”。月闊察兒在元至正年間(公元1341年)為河南行省平章政事,后為中書平章政事。1354年12月加封為太尉,總領(lǐng)各路兵馬,封萬戶侯鎮(zhèn)守信豐,后南征死于行間。
月闊察兒原配為江都人閻氏,又娶了劉氏。南遷始祖月闊察兒死時,已是大元帝國氣數(shù)已盡的時候,他在贛州留下貴忠和時忠兩個幼子,但長子貴忠早夭。到了明王朝成化年間,時忠在贛州發(fā)脈只留下已移居龍南的五世月華和月盈兩兄弟,而月盈的兒子們又從龍南遷居全南燒斗村,使龍南和全南兩房發(fā)展至今。
原全南縣廣電局局長月永勝說,燒斗村原本為“超兜村”,“文革”時,村里的會計覺得“兜”字書寫繁雜,為省事干脆改為“燒斗村”。
形似蒙古包的古墓
有意思的是,月永勝的年齡足可以當(dāng)月日榮的叔叔,但按照族譜上排列,他竟然是月日榮的侄子。據(jù)月永勝稱,月盈死于嘉靖甲子年,葬在龍南縣紅巖月屋村附近,這座古墓的頂形狀奇特,酷似蒙古包。
在龍南縣紅巖月屋村,81歲的老人月光榮領(lǐng)著我們穿過林野中的小道,在蒿草叢中找到了月盈的墓。月家人扯開茅草和藤蔓,踏著麻石臺階進(jìn)入10平方米左右的祭場,墓碑和照壁雖然來自上世紀(jì)90年代,但碑蓋上精細(xì)的紋樣雕刻依舊讓人看出年代的久遠(yuǎn)。然而,就在碑后的土丘上,記者果然發(fā)現(xiàn)了一些與眾不同的歷史記憶。
圓圓的土丘之上,平鋪著兩級圓形花崗巖,厚約20公分的邊緣凹凸規(guī)整,最上壓一扁形石葫蘆,整個造型酷似蒙族人的蒙古包。月光榮老人說,漢族人的墓形不可能造成蒙古包形。月盈將自己的墓修成這樣,一定是希望后人不要忘記自己是馬背上的民族。只可惜重修月盈古墓時,月家后人沒有發(fā)現(xiàn)墓志銘,空空的墓穴內(nèi)只剩下裝先人骨筋的壇子和幾件衣服。
月永勝說,原因是上世紀(jì)90年代中期,古墓曾經(jīng)3次被盜墓賊洗劫。1998年,月家人不得已換上了新的墓碑,并且將墓室內(nèi)壁用水泥加固,并將本可以轉(zhuǎn)動的葫蘆頂用水泥做死。
徒有虛名的跑馬場
月光榮老人一路上說著有關(guān)贛南月氏的事情,贛州府志里說,贛州月姓祠堂前有一口水潭,潭內(nèi)挖出過三尊銅佛,所以這個地方就叫“三佛潭前街”。還有一條叫“馬巷子”的巷子,都跟這里的月氏有關(guān)。
當(dāng)行至紅巖月屋村的對門崗時,月光榮指著眼前一片林草茂盛的平地告訴記者,這就是月氏的跑馬場。在他的記憶里,跑馬場長約400米。由于長時間有人在此跑馬,所以場地的中央被馬兒踏出一條低陷的跑馬道。
盡管如今的跑馬場已經(jīng)成為過去,難以讓人想象舊貌,但月光榮還是找出了月屋村里珍藏的一份康熙五十一年的判決書,這份判決書說月華遷居龍南選擇居住地時,買了對門崗這塊地,內(nèi)有樹木成林,南有跑馬道一條,讓子孫在此習(xí)武。
作者: 125.112.114.* 2006-10-18 15:20回復(fù)此發(fā)言 2元代皇族后裔隱沒贛南600年?(圖)
月永通認(rèn)為,康熙時的判決書說明龍南月氏確實擁有跑馬場,跑馬射箭符合蒙古人的尚武精神。他說,當(dāng)時有唐姓人兩度想強(qiáng)占跑馬場,清政府兩次判決跑馬場歸月家所有。為此,民國時兩家又起官司,后判歸月姓所有。解放初,兩家為跑馬場再鬧官司,人民政府判決跑馬場依舊歸屬月姓。
圍屋走出的月家人
在燒斗村和月屋村,沒有馬奶子酒,也沒有敖包相會的歌聲繚繞,沒有絲毫的蒙古族先人留下的文化痕跡,就連月盈老先生的骨筋葬,也是客家人的葬俗。
記者采訪時,恰逢中國某公司駐山西太原辦事處的月光福回家省親。他說,在太原只有兩位姓月的中國公民,一個是他,另一個就是他的兒子。龍南月氏在新中國成立前,曾經(jīng)被別族不斷挑釁,全南月氏也被另一族欺凌十余年,如果不適應(yīng)當(dāng)?shù)匚幕赡茈y以生存。雖然現(xiàn)在矛盾已然隨風(fēng)而去,但至今月家人不跟這兩個家族的人通婚。
在月屋村,一座屬于月屋村民的圍屋坐落在村頭,相比龍南有名的關(guān)西大圍屋,算是簡陋而且樸素。月家圍屋的存在似乎說明月氏人與來自中原的客家人一樣,要設(shè)法保護(hù)自己。
月家圍屋為干打壘式,總長僅為126米,寬為99米。泥土和卵石夯成的兩個炮樓與圍墻連接在一起,默默地伏在田野里,一個個槍眼就像是不知疲倦的眼睛,盯著圍屋內(nèi)和圍屋外的時間及空間變幻。跨入圍屋的大門,迎面的就是月氏的宗祠,中間便是一條巷道,兩旁緊密分布的是磚瓦結(jié)構(gòu)的房屋。
月光榮若有所思,他告訴記者,上世紀(jì)70年代,龍南月家人才從圍屋里走出來,在邊上的小溪旁建設(shè)了現(xiàn)在的月屋村,并以月家圍屋為村名。如今,月家圍屋仍住著8、9戶月姓人家,他們繼續(xù)守著殘蝕破損的石鼓和柱墩,以及傾斜無助的木梁和斷墻,守著月氏先人留下的最后遺產(chǎn)。
難覓祖先蒙文牌位
記者想在這里找到一些蒙古人的文化特征,除了蒙古包似的古墓,一切都顯得徒勞。
月光榮說,小時候,圍屋的祠堂里有一尊先祖的塑像,這位先祖可能就是月闊察兒。月闊察兒手中擎著一把長把大刀,頭戴寬邊翎毛帽,身穿戰(zhàn)甲,外披長袍。在祠堂的供桌上,還有幾塊蒙文樣的牌位,可惜這些全部毀于文革風(fēng)暴。
10月的夜晚,燒斗村村委書記在村委會主任家里,幾位知道贛南月氏歷史的月氏老者正和村干部商量新農(nóng)村建設(shè)的計策,他們覺得教育是頭等大事。
記者的造訪打斷了他們的會議。79歲的月上榮告訴記者,在燒斗村,同樣有一個祠堂,祠堂內(nèi)曾掛著一幅武官的畫像,畫像的模樣幾乎與紅巖月屋村的月光榮所描述的雕像無異,唯一增加的內(nèi)容是一把沉甸甸的大鐵刀,但這些也毀在了“文革”期間。
第二日,記者繞過燒斗村前的池塘,在無數(shù)次修繕的小祠堂內(nèi),看到了藏在閣樓里幸免于難的許多牌位。遺憾的是,記者沒有發(fā)現(xiàn)蒙文牌位。
百年多的身世之爭
歷史上,中國古代西北部有大月國和小月國,奇異而且少有的月姓難道是從這里而來?目前沒有人知道這些。
月日榮的身份證上印著仍是“漢族”。他說,1966年,贛南月氏曾經(jīng)打報告給全南縣有關(guān)部門要求恢復(fù)蒙古族族屬,但非常時期里贛南月氏沒有得到答復(fù)。上世紀(jì)80年代,贛南月氏引起全南縣有關(guān)部門的重視,并復(fù)印了一至七修族譜中的小引和序等,由于一、二修族譜中稱月闊察兒在明朝時歸降,并被明政府封為萬戶侯,所以省有關(guān)部門找來專家后認(rèn)定,月氏族譜存在矛盾:《元史》里確有月闊察兒其人,但并未歸順大明。而且,明政府只封了17位蒙古人為萬戶侯,其中沒有月闊察兒。另外,史料上只記載了月闊察兒的兒子也速,也速在元末時隨父征戰(zhàn),后在漠州對明軍開戰(zhàn),大敗后逃亡漠北。所以,月闊察兒和也速都不可能在贛南有遺脈。
因為族譜中存在許多不詳,以及對月闊察兒的記載不符合史實,針對贛南月氏的身世之謎,記者在族譜上發(fā)現(xiàn)早在清朝就有爭議。但贛南月氏認(rèn)為,瞎認(rèn)祖宗是大逆不道。由于贛南月氏族譜一修時間是在明朝萬歷年間,二修至五修是在清代,六修為民國,七修是在1995年。所以出于明王朝對蒙古人的殺戮,以及一修時間離發(fā)脈時間遙遠(yuǎn),加上之前都是族內(nèi)口碑相傳,訛傳自然難免。
他們堅信,自己就是蒙古皇室在贛南的唯一后裔。然而面對懷疑,贛南月氏希望更多的專家和學(xué)者能關(guān)注少有的月姓,為他們解開歷史懸念,找到家族歷史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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