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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樓] 塵封的記憶

塵封的記憶
謹以此文獻給我的父母
上官人莊饒有武撰
第一篇 我家的老宅
一、我家的老宅
我兄弟都在外謀生,老宅久已無人居住,無人檢修,早已倒塌,現在只能見到殘垣斷壁,雜草叢生,真是兔從狗竇入,雉從梁上飛,中庭生旅谷,井上生旅葵。
老宅在茶庵嶺上官人莊,我在這所老房子中出生,并生活了十五年。十五歲后我就出門謀生了。雖說只在里面住了十五年,可是老房子在我心中留下了難以磨滅的印象,無數次夢回故鄉,魂牽老宅。
老宅子在村莊的中間,不知建于何時。我祖父楚泉公死得很早,在我父親幾歲時就死了,祖父是不可能建那房子的,那房子最遲是我曾祖父振波公建的。從當年房子的情況來看,不是很破爛,也不新,與上官仁莊的其他老房子比起來,是建得最遲的。可能建于晚清,那時大概有百來年的歷史了吧。樓板以下是火磚,上面是泥磚,算是青磚瓦房。我們這里極少見到茅草房,只有來我們這里的湖南人住茅房。老宅圓樓方,樓板嚴絲合縫。樓上有一人多高的空間,可以住人,擺了大大小小幾十個壇壇罐罐,大壇子有一米多高,小的只有尺把高。不知是祖輩傳下來的,還是我父親積累的寶物。我父親把這些壇壇罐罐按大小搭配分成三份,分別放在三間樓上,準備將來分給我們三兄弟。屋倒塌后全成了碎片,什么也沒有了,即使這些壇子在,我們也沒有誰要,我們用不上。若是官窯產品,倒是一筆巨大的財富,我想這些壇子中是不會有官窯的。我曾在家里拿了一個小壇子裝米,能裝20斤米,這是我從父母那里繼承的唯一的有形財產。希望我兒子孫子把這個壇子當官窯傳下去。樓上還有一個大谷倉,約五六個立方,能裝幾十擔谷。從房子的建筑質量來看,建房者只是一個衣食不愁的中等富裕的農民,從房子上看不出主人半點顯赫與輝煌,既沒有敗落的痕跡,也沒有新興的跡象。老宅是我的家世證書。

作者:饒有武   回復:27   發表時間:2020-08-24 09:40: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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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媽媽教我補衣服
我少年時期,家里窮得一塌糊涂。家庭是社會的縮影,國家也是一樣,連國家元首毛澤東都不例外。他老人家在周末時,想到正在上學的女兒李訥晚上要回家度周末吃晚飯,就把中午的飯菜節約一些,省給女兒吃飽一點。兩腳奔奔走,為的身和口,那時雖說兩腳在奔走,卻保不了身和口,大家既沒有吃的也沒有穿的,忍饑挨餓是常事,衣服補丁摞補丁。
我雖說是一個男孩子,媽媽小時候卻教我釘扣子,還教我補衣服。她說“笑破不笑補”,衣服再破,只要洗得干凈補得好,是沒有人笑話的,破衣服不補才會有人笑話。所以衣服破了一定要補好。補衣服的針法有好幾種,其中之一叫做“同眼針”,效果與現在的縫紉機做出來的效果一樣,既結實又漂亮。補衣服有兩種方法:一種是將舊布片補在外面,縫上四周就行了,外面能看到補上的一大塊布片,這種方法較為簡單;還有一種方法是補在里面,縫上布片的四周后,再將破口處縫上一圈,這種補法較為精致,外面只能看到破口處的一小片。講究的人家補衣服采用的是后一種方法。我媽媽無疑是一個講究的人,可能是因為青少年時養尊處優形成的習慣,雖說窮困潦倒卻保持了講究的習慣。雖說當時穿不上好衣服,我們兄弟卻也穿得干干凈凈,破衣服補得整整齊齊。補衣服的技藝現在雖說用不上了,但媽媽的教導卻讓我養成了勤儉樸素的習慣,并給予了我面對困苦的心理準備及戰勝困難的心理品質。

作者:饒有武   發表時間:2020-08-24 18:44: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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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舅老表家的藏書
我外公家在四屋賀家里埠纖,到我懂事后,外公外婆早已不在人世,只有老表賀智修和幾個表侄,賀德光是最大的表侄。賀德光雖說是我的下輩,卻比我大幾歲。他家里藏了幾大箱書籍,不知他家誰是讀書人,老表和表侄都不是讀書人,沒聽我媽媽說過外公是讀書人,可能是祖輩中曾有讀書人,不然家里不會有藏書。我母親經常從他家拿一些書回家看。我記得有《說唐》、《施公案》等。那是文革前,我才幾歲,還看不懂那些書,好多繁體字不認識,內容只是一知半解。我媽媽看完后講給我們聽。我媽媽拿來的書全借給文安表叔看過。一次我去里埠纖,特意要德光帶我去看他家的書箱。我和他上到樓上,打開兩只大木箱上的銅鎖,滿滿的兩大箱古籍呈現在我的眼前。那時我年齡太小,記不清都是一些什么書,我挑了兩本小說,要帶回去看,可德光不讓。不是讀書人卻視書如命,難能可貴!有可能這是他家的祖訓。可惜這些古書倒底沒能保留下來,文化大革命破四舊時被毀了,他家用這幾箱古書煮了幾鍋豬食。把藏了不知好多代的古籍當柴火燒了,文化大革命真是革了文化的命!我要借幾本書看看他都不肯,政治潮流卻不可抗拒。我媽媽從他家拿來看的幾本書也被工作組收繳了,只有一本《草木春秋》被我媽媽藏在老木床的墊鋪草中,才僥幸保存下來,現在保存在我的書柜里。老木床為拯救文化遺產貢獻了力量。《草木春秋》上的人名全是中草藥名,若學中醫中藥,不失為一本趣味性讀物。其藝術價值及文學地位遠不及《說唐》、《施公案》等,不能比。

作者:饒有武   發表時間:2020-08-24 18:47: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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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不解之迷
我媽媽生于民國初年,她這代人別說女子,就是男子也極少有讀書人,她的下一代,就是我們這一代讀書的人也不多,到我的下一代讀書人才多起來。我媽媽卻讀了書。我媽媽為什么能讀書,她從來都沒有講起過。表哥智修家藏有幾大箱書,這些事實表明,媽媽應出身于不平凡的家庭。表哥我們是知道的,是一個種田人,那么舅舅呢?外公呢?我們一概不知。到底是什么樣的身世是一個不解之迷。當年能讀書無非是家庭富有,窮人是讀不起書的,不比當今九年義務教育不但不要一分錢,國家還有生活費補助。在唯成份論的年代,富有者就是罪人,是專政的對象,誰敢掛在嘴上炫耀?這就是媽媽對外婆家過去的情況諱莫如深的原因,以至于我們對外婆家的情況一無所知。
文革前,媽媽經常從表哥家帶書回來閱讀,我記得的有《說唐》、《施公案》、《薛仁貴征東》、《薛剛反唐》等,有些書無頭無尾,不知叫什么名字。那時我不到十歲,認字不多,最主要的是書中的內容與我相距太遠,不好理解,加之不斷句的文字,還是繁體字,更增加了閱讀的困難。我愛看書,并且無書可看,只好勉強看,一知半解很吃力。媽媽看后挑精彩的講給我們聽,聽后媽媽翻到講述過的內容,讓我再去看,這就要強多了。不認得的字問我媽媽,斷句只得自己揣摩。我讀古文斷句的基本功是從那時開始培養的。
記得媽媽講過的《施公案》中施公破案的一個故事,說的是施公碰到一件案件,日久不破,冥思苦想,一日夢大鑼中跳出一只大虎,施公猛然醒悟,罪犯名叫羅虎,案子得破。《施公案》就是中國古代的《福爾摩斯探案記》。
媽媽講給我們聽的隋唐十條好漢我現在還記得一些。第一好漢李元霸,少年英雄,胯下寶馬千里一盞燈,使一對大金錘,重幾百斤,戰場上打殺武將就如打一只螞蟻,一錘砸下,連人帶馬肉餅一個,天下無敵。第二條好漢不記得了。第三條好漢裴元慶,騎著癩麒麟,手使大銀錘,勇貫三軍,是瓦岡寨中一號猛將。第四條好漢雄闊海,兵器是一根銅棍,比孫悟空的如意金箍棒還要厲害,舞動起來風馳電掣,刀槍不入,水潑不進,在領兵攻打揚州城時,城上放下千斤閘,他力舉千斤閘,掩護部隊沖進城去,他就是董存瑞的師傅,最后氣力不支被壓死。還有羅成,記不住是第幾條好漢了,善使家傳的五鉤槍,神出鬼沒,令人心驚膽顫,絕招是回馬槍,多少英雄好漢在回馬槍下死于非命。泰瓊,就是秦叔寶,絕招是撒手锏,也叫殺手锏。尉遲恭、單雄信等都是著名的戰將。
當年我能說出每一條好漢使用的兵器、坐騎及其戰斗故事,是怎樣死的,在學校講給同學聽,繪聲繪色,引人入勝。在勞動時身邊圍著一圈同學,聽得目瞪口呆,嚴重影響了勞動效率,被老師不知斥責了多少次。這些當年從媽媽那里聽來的故事,現在忘記得差不多了,時間太久了。
程咬金的故事記得較多,特別是他學武的故事印象深刻。尤通為了打劫,網羅死黨,與程咬金一拍即合,結拜為生死兄弟,可是程咬金只有一些蠻力,膽子大,并不會武藝,尤通不得不教他武藝。問他使什么武器,程說他每天砍柴,斧頭用得順手,尤給了他一把八卦宣花斧,并教他套路,教了十幾天,今天教明天忘,一招也沒學會。眼看打劫的日子臨近了,尤通著急,程咬金也著急。日有所思夜有所想,一天夜里睡覺時,程咬金夢見一位仙人教他學斧,醒來后記憶猶新。這位仙人肯定是特級教練,教學得法,使程咬金記住了全部套路。程咬金喜出望外,心想趕緊演練一遍別再忘了,忙起床來到后院,拿著他的宣花斧,衣服也沒穿,沒有馬就端來一條板凳當坐騎,趁著月色在院子里練了起來。呼喝聲和板凳磕地聲把尤通鬧醒了,爬起來一看,只見程咬金把板斧舞得車輪兒似的,全然不是白天的光景。尤通大喜,大聲喝彩“好!舞得好!”這時程咬金已練完第三路,第四路正練到一半,一聲喝彩將他打斷了,后面的再也記不起來了,所以僅有三板斧的功夫。尤通問他:“大哥白天為何總學不會,夜里卻舞得如此精妙?”程咬金嘿嘿一笑說:“你以為我真的不會啊,白天是騙你的。”仙人指點的事只字不提,大英雄也有虛偽的一面。程咬金三板斧的功夫,第一次應用于戰場,打劫皇扛,連敗兩將,旗開得勝,斧到成功,劫得幾十萬兩真金白銀,一夜暴富,母子二人從此告別餓得兩眼發黑的日子,過上了幸福生活。后來東窗事發,引出了“瓦岡落草”、“地穴探險”、“混世魔王”等一系列故事。這個故事跟《水滸傳》里吳用等人“智取生辰綱”差不多。現在打劫銀行者都是他們的徒子徒孫,學的他們那一套。這些故事教唆打劫致富,不利于社會穩定,與和諧社會宗旨不相符合,不宜宣揚。

作者:饒有武   發表時間:2020-08-24 19:05:00

[回復] 回復塵封的記憶

七、一架鬧鐘
我家樓上有一只大箱子,號稱皮箱,其實見不到一絲皮革。近一米長,兩尺來寬,一尺多高。里面是米黃底小紅花的花紙裱的,木板內胎,木板外面有一層布或紙裝裱,外表是棕紅色油漆。比老木箱漂亮得多。大箱子中有一對銀鐲子,麻花狀的,文革中被收繳充公了。樓板上有兩卷鬧鐘里的發條,我經常拿來玩。我家原來有一架鬧鐘,我二哥生病時無錢醫治,媽媽想賣掉鬧鐘給二哥治病,有誰要呢?那時肚子都顧不了,誰有錢來買鬧鐘?即使有人想要也一時找不到買主。當時沒有誰家有鐘,人們沒有使用鐘的習慣,想知道時間就看太陽,沒太陽的天氣就懵懵懂懂過,社會處在人們不需要掌握精確的時間的階段。鐵路沿線可以看客車,正好有一趟客車正午時分通過茶庵嶺,每當這列客車通過時,生產隊就收工。有時車晚點,收工就跟著晚點。文革時火車晚點是家常便飯,有時下午三、四點鐘車都還沒來,實在不能再餓了只得收工吃飯,有時吃過中飯天就快黑了。媽媽把鐘拿到收購組,收購組不整體收購鬧鐘,只得將鐘拆散,把里面的銅齒輪當廢銅賣了,不知那些齒輪賣了幾毛錢,給我哥看病了。為什么發條收購組不收呢?按理說可以當廢鐵賣的。
鬧鐘等是我媽媽當年陪嫁的,這些東西一般農家見不到。我媽媽既然上過學,識文斷字知書達理,又有鬧鐘皮箱等洋玩意陪嫁,怎么會嫁給我父親呢?顯然門戶不相當。原來我媽媽是再婚,她第一個丈夫名叫邱合皋,是里埠纖前面邱家的人,解放前在蒲圻縣國民政府任職,也不是什么大官,只是文職官員,解放時卻被槍斃了。在一個大雪紛飛的陰霾日子里,在一步三滑的泥濘小路上,走來一位天涯淪落人,她就是我媽媽,帶著皮箱等日用品,從凄涼的蒲圻城回到了蒼茫的故鄉。媽媽與邱合皋先生有生無養。父親也是再婚,父親的原配李氏死得早,他們是重組家庭。李母是白石水庫里面城西湖人,父親從沒給我們講起過她,因此沒給我們留下什么信息,連名字都沒有留下。我想她的個子應該不矮,因為我姐與大哥的個子都高,舅舅李本和也是大個子。她去世時大哥才三、四歲,埋在什么地方都不知道,幸虧白水畈楚河爹告訴大哥,才知道她的墳墓在鐵爐橋西坡竹林的田墈上。

作者:饒有武   發表時間:2020-08-24 19:10:25

[回復] 回復塵封的記憶

八、體弱多病
媽媽說她小時候左乳就痛過,生我們時左乳沒有奶水,我們只吃右奶。五十多歲時得了乳腺癌,在人民醫院做了手術,手術做得很好。她說她小時候筋骨痛過,吃中藥治好了,中藥中有蓮子米。老年后復發,坐骨神經痛,臥床幾年,大哥和二哥四處為她求醫,無處可治。我少不更事,也不懂得心疼母親,對她管得很少。當初醫療信息不比現在,真的假的滿天飛,也不知道去打聽偏方驗方。媽媽要我給她買去痛片,我每次回家給她帶去一包去痛片,開始能止痛,吃多了就不管用了。我們看著她痛苦的樣子無計可施。一九七九年臘月二十五上午九點,二哥回家發現媽媽已停止了呼吸。我下午到家,在茶庵嶺瓊英告訴我母親去世的消息,我不免鼻酸喉梗。回家見母親躺在別屋的老木床上,臉上蓋著一張黃色的錢紙,我揭開黃紙看了母親最后一眼,只見母親平靜而安祥。我和二哥都在這年結婚,才個把月,母親一直熬到我們兄弟全都成家立業,才告別了貧窮艱辛的人生而悄然長逝,心無掛牽走上黃泉之路。臨終前我們都不在她身邊,竟無人給她送終。愿母親在天國得到安息!

作者:饒有武   發表時間:2020-08-24 19:12:30

[回復] 回復塵封的記憶

第五篇 步入江湖
一、武漢學銑工
1970年底我初中畢業,那時一個學年改為一整年,年底畢業。1973年又改了回來,暑假畢業。1971年公社準備辦農機廠,派我們幾個人去武漢學習機械制造,提前培訓。去學習的有熊學斌、宋玉良、代其武、舒桂芝,這都是在茶庵中學的同學,還有一個黃天寶,原來不認識。他們幾個先去,在武昌武泰閘武漢通用機械廠學車工、電焊等。我和黃佑澤后去,4月11號我們坐公社才買不久的敞蓬汽車去漢陽武漢建筑材料機械廠學銑工,我的師傅叫劉明華,家在長江大橋漢陽橋頭下,那年與武漢市小型拖拉機廠的一位女工談朋友正在火熱之中。后來辦不成機械廠,我們于9月20號回來了。才去時每月18元生活費,或者叫學徒工資,后來每月加到24元,而在武泰閘的仍然只有18元。原來我們所在的建材機械廠是國營廠,而通用機械廠是民營廠,國營廠按國家規定提高了學徒工資,民營廠不執行國家政策你沒轍。他們在武泰閘的對我們多發的六元錢羨慕不已。我們的工資是由所在廠代發的,最后由公社出錢結帳。如果二十來元錢只吃伙食不算少,但我們得節約一些錢添置鞋子、衣物,那就很緊張了,只能半饑半飽。才去時我們穿的家制的圓口布鞋,土布衣服,跟要飯的差不多,鄉里鄉氣土頭土腦,別人都把我們看成異類,好在那時年紀小不知道怕丑,并不會因為穿著土氣而有所顧忌,照樣滿大街亂跑。
星期天我和黃佑澤步行去武泰閘找我們的同伙玩,從漢陽車站附近的住地出發,經鐘家村上武漢長江大橋到大東門,再由中山路過武昌車站去武泰閘。當初過武昌車站后沒有什么象樣的房子了,第一次去時見一片荒涼,我們懷疑記錯路線而折返,第二次再去多走了一段路才找到他們,這條路線我們僅在來時坐在敞蓬汽車上走過一次。當初才開始出現洗衣粉,熊學斌用小紙片包了一小包給我洗被子。
星期天我們兩個有時步行去漢口玩,漫無目標,四處瞎逛。去得最多的是解放大道,去武漢商場和中山公園玩,中山公園要門票,我們舍不得買票只能在外面轉一轉,一次只見大門口里面一個大牌子,毛筆大書“請看蕓花一現”,花缽培養的一株曇花只有一米多高,一朵大曇花潔白如玉。我上學時學過曇花一現這詞語,但從沒見過曇花,第一次免費見識了曇花。牌子上的曇字寫錯了,寫成了蕓。武漢商場商品琳瑯滿目,眼花繚亂,我們只不過是走馬觀花,大飽眼福,樓下逛到樓上,沒錢買一分錢的東西。武漢商場原名友誼商場,這是我聽二哥有文說的,他文革串連時去逛過。
大哥有恒那時在武鋼,知道我在漢陽學習,好不容易來到漢陽找到了我。中午我買了二毛錢一份的菜招待他,豆角里面有幾塊肉片,他埋怨我不該買這樣好的菜。平常我們都只吃五分錢一份的菜。大哥給我帶來一床黃墊單,他當兵時在部隊里用過的,我喜不自勝。后來上師范時用的就是這床黃墊單,參加工作后還用過幾年。
建筑材料機械廠辦有農場,在什么湖記不得了,我們有幾次被廠里的汽車載去那里扯秧。那時各行各業都走五七道路,工廠辦農場,農村辦工廠,學校工廠農場一齊辦,小世界大社會,人類社會大分工又走了回來。本應社會越發展,分工越精細,我們卻反其道而行之。
七十年代末公社辦了農機修理站,去武漢學習過的人只有代其武一人去了修理站,一次我去玩時見他在燒電焊。其他人都各奔東西,學非所用,或另學他藝。

作者:饒有武   發表時間:2020-08-24 19:19:22

[回復] 回復塵封的記憶

二、五毛錢
1972年春去中伙鋪上蒲圻師范。中伙鋪被稱為老中伙鋪,火車站名紅山巖。上小學時沒有寫字的筆,上師范時有筆沒有墨水,沒有錢買墨水,全是用同學的墨水,用得最多的是劉本江和熊仲新的。劉本江是中伙煙墩或是花園的人,熊仲新是益陽人,父親是縣里的干部,經濟條件比我們都要好。他們都是我的鐵哥們。蒲師的鐵哥們還有徐斯烘、黃華楚、王火青,他們都是神山人。一次學校放月假時,我與熊仲新跟隨徐斯烘、黃華楚一起去神山玩,在徐斯烘家里住了一晚,第二天從神山鎮劃船去西涼王火青家。泛舟神山湖,陽光明媚,涼風習習,遠山如黛,湖光山色,小漁船劃破了平靜的湖面,層層漣漪書寫著同學少年千年的情誼。湊巧的是我女兒饒晗昉與王火青的兒子王平也是蒲師的同班同學。蒲圻師范的哥們還有鄧平安,家住城里,原籍不知是黃龍還是楊家嶺,父親是木匠,在北門城墻上做了房子。
幸好那時上學不要錢,還有生活費,不然別想上學了。開飯時八個人一桌,八個人都是編排固定的,餐餐在一起吃。雖說叫做一桌,卻沒有桌子,八個人由席長帶著領來飯菜,放在禮堂的土地坪上圍在一起吃。吃不飽也餓不死。有人從家里帶來腐乳之類的老菜,就放到地上大家一起分享。我們一桌的席長是葛海林,新店團結人,也是我的鐵哥們。
我們一個月放假回家一次,從茶庵嶺到中伙鋪,來去得一元錢車費。每次回家媽媽給我塊把錢,一次媽媽只給我五毛錢,看到媽媽給錢時面有愧色,我深知媽媽的難處,那時要弄來一分錢都不容易。秋天媽媽會到山上采茅栗,提到蒲圻城里賣,賣得幾元錢作為家用。媽媽說她一次賣茅栗時,碰到一伙婦女連買帶混還帶搶,所收無幾。家里沒有車費,我來去學校幾乎沒有買過車票,我們叫“偷車”,偷車言過其實,只不過是逃票而已。學生大多偷車,沒錢的偷有錢的也偷,男生偷女生也偷。一次我從中伙鋪回茶庵嶺,跟廖宏文坐在一起,他也是我的鐵哥們,益陽人,也在茶庵嶺下車。他買了從中伙鋪到蒲圻的票,三毛錢,全程票要五毛,這算是半偷車。我們沒票或半票,坐在車上總是有點不自在,擔心來查票。車長盡職盡責,如幽靈一般在車箱里邊走邊觀顏察色,專找逃票者,見我賊眉鼠眼,目光游移,一下就作出了準確的判斷,我正是他要尋找的獵物!向我要車票, 我沒有,問我到什么地方,我答到茶庵嶺,要我補票,我沒錢。車到茶庵嶺的前一站草鞋鋪時他把我趕下了車。我順著鐵路步行十二、三里回家,路上碰見熟人謊稱從草鞋鋪同學家回來,到家也不敢告訴媽媽,怕她傷心。回學校后大家告訴我,我不應該說在茶庵嶺下,應該說在茶庵嶺的下一站砂子嶺下,列車長就會在茶庵嶺把我趕下來,那就正好到家。我聽后恍然大悟,原來列車長趕人下車還講一點人性化,只會提前一站趕你下去,不會把你甩得太遠,既能體現他工作負責,忠心維護國家利益,又對逃票者有一定的處罰,下次不敢再逃票,還使你對他不會怨恨太深。同學們還說逃票時千萬不能東張西望,與查票的對了眼就完蛋了。那天我正與列車長對了眼,一紙逃票的坦白書就是通過驚慌的眼神發送給列車長的,眼光把自己賣了。掌握這些秘籍后我逃票從沒未失過手,參加工作有工資了仍然惡習不改,有一次去武漢也成功長途逃票。
1973年蒲師畢業,每月29元5角,加上1元5毛糧食補貼,每月31元。第二年轉正,定為小教八級,漲到34.5元,每月能拿36元。拿工資后的第一、二個月我都給媽媽20元,以后都零碎給媽媽一些錢,雖說不能脫貧,卻有很大改變。
媽媽多病,經常在蒲圻住院,都是由大哥和二哥照顧,二哥照顧得最多,因他在茶庵鄉鎮府當干部,離家最近。我只能給她一些錢,沒時間照顧她。
1973年秋天,我去看過住院的媽媽后回到上官仁莊,再步行去新店上班。門口塘邊碰到父親,他正在塘里洗豬草,向我要一些錢,見我面有難色,最后他說沒錢五毛也行。錢給媽媽治病后我身上的確沒錢了,沒錢給他。秋日的斜陽照在父親彎曲的身體上,缺少營養的、墨黑的瘦臉上皺紋分明,就是一副單色版畫;商量的口氣,聲音很小,臉上掛滿了擠出來的卑微的強笑。見我說沒錢了,他低下頭喃喃的說“沒錢就算了”。這是父親給我最后的印象,這一幕永久地定格在我的腦海里,使我心酸,使我愧疚。這一幕揮之不去,永不磨滅,伴我終生,是我心中永遠的痛!父親將我養育成人,含辛茹苦送我上學,他向我要五毛錢我不能滿足他,這是我心中難解的結,終生的遺憾!沒隔幾個月,第二年春天父親就去世了,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養而親不待,使我此生沒有報答父親的機會了。媽媽給我五毛錢的恩,我欠父親五毛錢的債,只有等來世再還了。
我的父親饒邦灼,我的母親賀福英,我愿來世還是你們的兒子。
2009年1月在網絡動筆,2012年6月下旬7月上旬續寫。

作者:饒有武   發表時間:2020-08-24 20:18: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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