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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名:一定能趕過英國 作者:刁家翔 出版社:南京 : 江蘇人民出版社 年份:1958 頁數和開本: 36頁 ; 19cm 題名:?主題:工業經濟-經濟發展
作者:刁品安 回復:137 發表時間:2009-05-23 16:44:00
革命政治敘事的規訓——重讀《創業史》 作者:刁凡,期刊黑龍江教育學院學報2007年第09期
作者:117.95.19.* 發表時間:2009-07-10 17:54:08
一葉愁,一季秋 | 2007-10-17 22:20:00? 今天真的感受到秋天來臨了,和煦的陽光穿透在窗上,仰望窗外飄飛的落葉,腦海突然間有個試問:有誰明白葉子的離去是風的誘惑還是樹枝的冷漠? 曾經很懷疑古人的悲秋,總覺得很荒謬,毫無由來的。因為悲傷流淚、心痛欲絕的永遠是人而不是秋。在心里,秋,一直是個美麗的季節,秋高氣爽、云淡風清,有勝于繁花的五彩斑斕的累累碩果,還有紅的黃的形狀各異的秋葉靜靜飄舞。想想月色朦朧,星河黯淡,殘蕭寒笛,別夢夜寒,憔悴的是人,老去的是心,天卻不語,秋卻不老!只是不知道為什么,古人這么熱衷于在秋天悲愁,說什么“菡萏香銷翠葉殘,西風愁起綠波間”“ 多情自古傷離別,更那堪冷落清秋節”……更夸張的是“何處合成愁,離人心上秋”。真愁也好,假愁也好,離愁也好,閑愁也好,自己愁就是了,何苦把秋天扯進去呢? 記得某天晨跑,自己在公園散步,拈起路邊的一片黃葉,看那縱橫交錯的筋筋脈脈里,也許注入的是他對泥土的永恒的愛戀,也許刻下的是他們一生不變的愛的誓言。也許他并沒有哀愁,因為他知道他的落下,只是新希望新夢想的開始。而敏感的人們不懂,他們總是循著古人的思緒,望著“無邊落木蕭蕭下”,徒嘆“簾卷西風,人比黃花瘦”!神經質的人還能聽見秋葉顫巍巍的呻吟,自作多情地猜測著:這是一個褪了色的誓言呢,還是一聲長長的嘆息? 私下里,常笑古人的敏感,今人的盲從。成了眾多紛紛下落的葉子中的一片,在風中飄搖。忽然明白了何為“形同槁木”,何為“心如死灰”……飄舞的落葉如一只只疲倦了的蝴蝶,而如蝶的心事被層層寒露染濕了雙翼,不能再輕盈舞翩躚。 此時此刻的我,腦海里只剩下一行字在閃爍————繁華若夢,落葉成冢!作者:刁凡 |
作者:117.95.19.* 發表時間:2009-07-10 18:00:05
藝體類大學生英語學習心理障礙調查分析及對策 刁慧敏 連云港師范高等專科學校外語系,江蘇連云港222006 《科技資訊》2008年第32期 摘 要:本文從高職高專院校藝體類大學生英語學習現狀,分析了其在英語學習中遇到的心理障礙,并提出了相應對策. (共1頁)
作者:114.238.54.* 發表時間:2009-07-11 17:28:20
·[刁統菊]田野的反應:不為、匿為與過為(提要) ·[刁統菊]一九四二年的一個婚禮 ·[刁統菊]吊簿:姻親交往秩序的文化圖像 ·[刁統菊]嫁妝與聘禮:一個學術史的簡單回顧 ·[刁統菊]嫁妝來源及象征的多樣性分析 ·[刁統菊]離心力:姻親關系之于家族組織的一種影響 ·[刁統菊]婚姻償付制度的地方實踐 ·[刁統菊]女性與龍牌:漢族父系社會文化在民俗宗教上的一種實踐 ·[刁統菊/李然]廟會、傳說與歷史 ·[刁統菊/田傳江]對紅山峪村16張地契的民俗學解讀 ·[刁統菊]親屬網絡與性別建構 ·[刁統菊]解讀《創建窯神廟記》 ·[刁統菊]親屬網絡與性別建構 ·[刁統菊]多姓聚居與聯姻關系 ·[刁統菊/馮欣]從民間禮簿看姻親往來
作者:117.95.22.* 發表時間:2009-07-11 21:52:36
刁統菊]田野的反應:不為、匿為與過為(提要) ——試析田野作業中訪談對象的幾種反應 作者:刁統菊 | 中國民俗學網?發布日期:2008-12-20 | 點擊數:304 ?中國民俗學會2008年年會論文? 田野的反應:不為、匿為與過為——試析田野作業中訪談對象的幾種反應刁統菊(山東大學文史哲研究院民俗學研究所) 民俗學和它的平行學科一樣,其獲得資料的基本途徑是田野作業(fieldwork)。經過數代學者的努力,學術界已經走過了像美國著名人類學克魯伯(A. L. Kroeber)教授那樣獲取資料的階段,不僅在獲取資料方面積累了成熟的技術,而且已經貢獻出一套系統的方法論給學術界。從事人類學、民俗學等學科的原因有多種,進入田野的原因也是各種各樣。一般來說,是基于對學科的熱愛和興趣,這是田野工作展開的前提。做深入的長時間的田野作業,最終追求就是為了能夠從局內人的觀點看當地文化,實現客位觀點對文化事象的描述與闡釋。 人類學借鑒了索緒爾的主位和客位觀點,來指點和表述田野作業中的不同文化立場。雖然我們強調客位立場和觀點,但我們只注意那些從客位立場和觀點獲得的材料,而不去注意站在客位的被訪談者對于調查的反應,至多是從獲取資料的角度出發去反思田野作業的方法。許多有關田野作業主題研究的論文,都對田野工作者和訪談對象之間的關系進行了深刻的反思。而對訪談對象對調查的反應,學界缺乏相關的總結和思考。或者這樣來理解更為準確——在田野作業中,存在田野工作者和訪談對象的互動,我們現在忽略的是后者對前者的反應。對這個問題,我想許多學者都有各式各樣的體會。筆者嘗試對此進行總結,并借助同行的調查經驗,提供個人的一孔之見,以此就教于同行。田野工作者在面對訪談對象時,都存在著這樣的期待——希望后者能夠積極配合調查,如實地、不厭其煩地回答前者提出的種種問題,哪怕這些問題在他們眼里看來是極為可笑的,甚至根本不成為問題的問題。我們當然知道,這只是一種理想境界。倘若初步地總結一下,存在以下三種反應。第一,訪談對象拒絕接受調查,方式或直接或委婉,態度或友好或粗暴,其結果至多讓田野工作者多花費一些時間,或多費口舌或大費周章,頂多換一個訪談對象。第二,訪談對象出于各種各樣的目的敷衍田野工作者,有時候給出一個大概的答案,有時候則提供模棱兩可的線索,有時候介紹一些不甚全面的地方知識,最可怕的是胡亂說一句,而那一句還是虛假知識。假若訪談對象的態度非常友好,那后果更為危險,將使田野工作者受到迷惑,直接造成主位觀點對田野闡釋的不準確。第三,訪談對象由于時代久遠導致記憶模糊,或者因為個人的喜好,導致給出的資料距離真實狀態甚遠,或者脫離回憶,直接進行表演,把不應當出現在調查場合的習俗復制甚至強化;有時候訪談對象會直接干涉田野工作者的田野作業。本文作者把這幾種反應依次概括為“不為”、“匿為”、“過為”。另外,有時候訪談對象還會對田野工作者進行反調查,但一般不會影響田野工作者的實際結論。本文取名為“田野的反應”,田野的反應實質上也應包括調查地點對研究者成果的反應,這里著重談的是,訪談對象在面對研究者進行田野作業時的反應。對訪談對象的反應進行思考與總結非常重要,因為這影響到研究者能否獲得真實、全面的資料,是否需要調整調查方法和調查計劃,最關鍵的是,訪談對象的反應間接地影響到研究者能否真實地反映所研究的對象。從訪談對象“不為”、“匿為”、“過為”的反應既有助于田野作業的反思,同時更可促進和加深我們對訪談對象及其文化的理解。
作者:117.95.22.* 發表時間:2009-07-11 21:54:12
一九四二年的一個婚禮 作者:刁統菊 中國民俗學網?發布日期:2008-10-24 [摘要]本文借助在紅山峪獲得的田野資料初步展現1949年以前山東南部婚俗的風貌,盡量做到對訪談不予增刪,僅根據事件的發展順序稍加整理,通過當事人的回憶描述整個聯姻過程。它們包括婚禮之前的提親、合年命、下通書、下啟、開生時、上喜墳、鋪喜床、套喜被、填箱、備嫁奩與婚禮中的穿富貴、發嫁、哭嫁、貼喜對、燒喜紙、解轎門、撒帳、拜天地、挑紅、抄柜、鬧房、喝交心酒、送床、聽床,以及婚禮之后的拾柜、開臉、拜家族、拜至親、叫對月等一系列程序。[關鍵詞] 1942年;紅山峪;婚禮“說起我結婚那時侯,可早了。那年我17[①],她19,多少年了?我,一七,二七,三七,四七,五七,六七,60年了。”76歲的田厚庵說起年輕時的那段時光,眼睛不由得瞇了起來,唇邊浮起了笑容。而他家里的[②]可不是那種感覺*9押“他家是個孩子堆,一窩小孩,結婚后俺兩個經常咯氣。以前在門外納鞋底,他要不愿意,抓過什么東西就扔過來了,可壞了!”李桂云老太太盡管顯得一肚子怨氣,可是當我們一起聊起兩位老人的婚禮的時候,已經結婚59周年的他們仍然和往常一樣,有時是相互斗氣,但更多的是從心底產生的強烈的共鳴。李桂云娘家在棗莊市市中區齊村鎮陸莊村。她出嫁的時候還是轎夫翻山越嶺給抬到紅山峪來的。媒人是田厚庵的姑姑,也是李桂云的娘家奶奶的娘家的侄媳婦。雖然繞了很大的彎子,但是兩人還是姨表姐弟,田厚庵一直稱呼老丈人為姨夫。因為兩人的姥姥家都姓周,算起來,兩人的母親還是堂姑姊妹。他們結婚是在1942年。那個時候,女子找婆家圖的是有口飯吃,家里有二畝地的都是好主。[③]男子找媳婦,想找個能干的、長相差不離的,還得知道孝順老人,不會過日子的[④]可不能找。家里窮點的小伙子,能找到一個知道收干曬濕的就很知足了。再不濟的,就找個知道下了雨往屋里跑的[⑤]就行了。當時年月雖亂,但合年命還是不可缺少的。兩家都很重視這個。田厚庵屬虎,李桂云屬鼠,民間認為貓和虎有師徒關系,所以在屬相上鼠和虎是相克的。但是,李桂云是“海中金”,田厚庵是“爐中火”,俗話說“好金趕不過海中金,好火趕不過爐中火”,因此這樣看來還算是上等婚。兩家既然是親戚,相互之間自然都很熟悉,而且媒人是田厚庵的親姑娘[⑥],李桂云父親管她叫表嫂,李家沒有打聽田家的境況。田厚庵認為“都是親戚,也用不著相家,還有個什么相頭?”。不過,李桂云認真地說:“爺娘都沒來相家。要是來過一趟,我就不愿意了。”田厚庵家里的確有不少孩子,他母親在他結婚之前不久生了個女兒,加上他本人是長子長孫,家里有很多小孩需要照顧。李桂云嫁過來以后,經常到河里洗小孩衣服和尿布。兩人各方面條件相當,而且又是親上加親,兩家老人對這門親事還算滿意。于是,就由田家確定一個雙日子,媒人在中間忙活,通知李家有所準備。媒人的丈夫也就是田厚庵的姑父帶著一個輩分低一輩的男子(也是媒人來選擇)背著通書,早晨在田家吃酒席,中午到李家吃同樣的酒席。兩家都要找人作陪。所謂通書,俗稱“紅紙綠帖”。它實際上是十六開的紅紙一張。至于上邊有沒有寫字,結婚這么多年了,兩個老人誰都不記得了。不過,有字沒字不影響通書的效用。有了通書,李桂云就“生是田家的人,死是田家的鬼”了。當時,有點東西的人家隨著通書帶有兩塊銀元壓通書。但是,田家實在太窮了,連壓啟的麩子都沒有,別說錢了。定下親事后不久,田家覺得家里實在是需要人手,于是很快就下啟。下啟實際上就是暗示女方,男方不久就要娶親了,可以準備嫁妝了。李家傳話過來,希望有一身衣裳。田家送了四個戒指、四個花葉形的帶穗的插針、兩副耳墜子,但這些銀首飾加在一起也趕不上一個銀鐲子的重量。此外,還有一身衣裳,大紅色、帶花,是用南方的麻織出的一種布料,當地叫南麻。田厚庵的父親在一棵大槐樹下撿了一點大煙,將它賣掉以后買了布送給了李桂云。為此,田家還覺得“屈得慌”,覺得拿這么好的一塊布說這么個媳婦不值得。李桂云老太太說:“那時還說是緞子的。哪是呀?又厚又硬。后來穿過好幾個人。都是當蓋路衣。”蓋路衣是新娘在結婚當日去新郎家的路上穿的衣服。那個年代,當地人家都很窮,就連南麻的蓋路衣都是很好的了,再差一點的也很難置辦。有幾個姑娘出嫁沒有蓋路衣,就是找李桂云借的。雖然田家催著要娶媳婦,可李桂云的父親舍不得閨女。但是,“好女不中留,留來留去留成仇”。李桂云18歲那年,她爹終于答應了田家的要求。媒人來到李家讓開生時,好知道李桂云是哪天生的。然后,媒人帶著生辰八字回到田家。田家由老人出面找會看日子的人給找個吉利日子,確定喜日在臘月二十七。進了臘月都是好日子,因此沒有什么忌諱,鋪床、上轎都不需要鎮物。定了日子以后,田厚庵父子去趕十月一的廟會,花了11塊錢買了一張“面子床”①[⑦]。巧的是那天在會上碰到了親家,但大家由于有點面生,田厚庵年齡不過17歲,十分害羞,就沒有打招呼。李桂云她爹回去以后馬上告訴閨女說:“姓田的爺們兒買床呢。”一句話把閨女鬧了個大紅臉。很快到了結婚的日子。田家考慮到臘月二十七是年底,家家都在忙年,因此沒有打算請男方的客人。叫客、撒喜帖這一套自然都免了,喜禮也是都沒收。實際上,確定這個日子,一方面它確是個好日子,另一方面也考慮到了家境貧窮無力請客。同時,社會動蕩不安,人心不定,也沒有辦法把親戚叫來。因為那段時間“八路軍和村里的漢奸打仗”,田家的房子被炸了,只好搬到附近付莊村的本家[⑧]那里找了間草屋去住。村里好多人家也都像田家那樣在逃反。喜日頭天下午,叔叔帶著田厚庵到林子中去上喜墳。田厚庵的侄子扛紅席,叔叔挎著個箢子,里面裝著上墳用的物品。首先,他們從田厚庵最近的親人墳頭開始焚香、燒紙錢、祭酒、放鞭炮,在墳頭頂上壓一張四方形的大紅紙后,田厚庵一個墳頭一個墳頭地磕下來。按著輩分,叔叔也一個一個地向田厚庵介紹墳頭里埋的是誰。與此同時,家里迎親的、也就是田厚庵的二大娘和大嫂忙著鋪喜床。她們把兩捆兒秫秸散開、并順著根部往新郎睡覺的那頭放。這要小心翼翼地不能把秫秸折斷了。頭要順,叫“一順百順”,預示小兩口過日子好順順利利。秫秸上面再鋪兩捆兒稈草,這是用來避免將來生孩子夭折的。接著,鋪苫子和紅色的席子。席子鋪好了,找田厚庵的幾個侄子在床上亂滾了一番,希望李桂云嫁過來以后能第一年就生個大胖小子。大家一齊笑鬧了一會兒后,就把他們拖下來,接著鋪上一床褥子和一床被子。褥子、被子都是提前套好了的。褥子是兩幅的表、三幅的里,被子是三幅的表、四幅的里。被褥里面的棉花少得可憐,摸起來很單薄:“那天晚上可把兩個人給凍壞了。”床的上方有一張紅頂席,地上鋪了一張紅鋪席。床靠墻的一面本來應該圈上一床席子,它講究“圈西不圈東”,即西頭與床齊,東頭不拐彎。床的上方還應有覆棚,但田家實在太困難了,沒有多余的錢來買圈席。因為圈席很大,它的價格比其他三席的總和還高。而且,田家是借住在親戚家,這些就都免了。因為是在付莊結婚,喜對就找付莊人來寫了,然后從幫忙的本家中找了幾個年輕小伙子貼上。頓時,院子里充滿喜氣。廚師是本家的哥哥,他專管置辦酒席,菜都提前買好了。花轎是從付莊周姓那里租的,田厚庵記性好:“抬花轎的老頭現在還健在,都九十一了。”李家對待閨女算是認真的,老早就開始忙活了。嫁妝有一對箱子、一對馬杌子,后者是李桂云大舅給的。另外,還有一個銅質洋盆。老人都記得,它用了20多年,到上世紀60年代才“被收走了,說要還蘇聯的賬,還是兒子在上學時打著腰鼓送到生產隊里去的”。盆里盛著一把梳子、一面小鏡子、一塊胰子,還有一盞燒菜油的錫燈。這些都是李桂云她爹提前準備的。離喜日還有十多天,添箱的人都來送果盒。結果,兩個箱子都沒盛得下,只好用挑子擔著。既然接了人家的果盒,李家就在喜日當天早晨辦了場喜酒招待,順便也招待抬嫁妝的外姓鄰居。在結婚之前,李桂云三天沒有吃飯,渴了就喝點水。盡管如此,她還是“嚇得要命,恐怕到要緊時候小便”。盡管一直餓著肚子,可是出嫁的頭天她還忙著幫母親烙煎餅。當時,田厚庵的一個侄子碰巧看見,開玩笑說:“壞了!俺嬸子可餓不著了。”田厚庵聽到這里,插話說:“三天不吃飯了還能烙煎餅?該偷兩個吃的。”言下頗有疼惜之意。頭天晚上,爺娘把柜子裝得滿滿的,哥哥們都希望可以多給妹妹裝點東西,娘給縫了一對枕頭皮放到柜里。結婚當天早晨,田家派了花轎帶上喜被和蒙臉紅子去接新娘。李桂云當天穿花棉襖棉褲,趕在冬天穿棉衣當然很舒服,但即使是在伏天六月,也講究出嫁穿棉衣,這樣才是穿富貴,以后日子過得厚泛。① [⑨]李桂云的父親會買東西,會打扮孩子,買的盤頭花上有鈴鐺和兩只小蜜蜂,走起路來搖搖晃晃很好看。腦袋上戴的勒子還是奶奶的,上面繡著七枝花:中間一枝,兩邊各三枝。勒子縫上耷拉著銀墜子,長長的,亮明亮明。腳脖子上系了一對用紅線穿起來的字錢,腳心上纏上紅線,上面也釘上一對字錢。綠色的繡花鞋,紅色的襪子,鮮艷的紅綠對比十分鮮明,顯得李桂云的小腳格外好看。那天,新娘不能穿紅色的鞋子,否則就等于跳火坑。喜酒喝過了,李桂云打扮好了,迎親的人也等的差不多了,叔叔和舅舅(男送親的)說:“天不早了,走吧!發嫁吧!”西院的二奶奶和東院的二大娘(女送親的)給李桂云蒙上蒙臉紅子,一人一邊扶著她出門上轎。她倒趿拉著父親的一雙舊鞋子,以免沾了娘家土,使得以后娘家不富裕。還沒出門,她就哭了,心里“可害怕了,想三想四的,不知道這頭[⑩]怎么樣。”娘在屋里哭,沒有出門。爹站在門口看著她走,眼里含著淚花。哥哥、叔叔和大爺扶著轎桿走了幾步,穩穩花轎,怕她一下子不習慣,顛得慌。那年年跟前,結婚的有好幾對兒在路上碰見了。由于“喜見喜必有一秕”,為了防止哪個新人出現不吉利的事情,在送親的指點下,大家互換手里的字錢。據說,這樣可以破解。
作者:117.95.22.* 發表時間:2009-07-11 22:00:08
一九四二年的一個婚禮[2] 田家這邊估摸著新娘馬上就要來到了,就讓田厚庵的叔伯大哥和大嫂在香臺子跟前燒喜紙。據說,這是給天地神送信,通知其準備受拜。香臺子上,擺著用柳條編的小斗子,里面盛著高粱。高粱里插著一桿秤,秤的頂部用青毛巾系上紅帶子。銅鏡子就著秤靠在斗子上。升用紅紙蒙上,里面也是裝的糧食,其上點著一炷香。[11]花轎來到,鞭炮立刻響起來,附近的村民早就過來圍觀,等著相看新娘子。兩個小閨女來到花轎跟前,一人用一個字錢換走了新娘手里的字錢。冬天天短,新娘來到以后,田家沒有勒性子。天氣寒冷,客人很快被迎進屋里,要不得讓他們在外面待上一陣子,俗稱趴洼,等拜天地以后再接進來。送女客騎毛驢來的得趕時間回去,因此要早點讓她們吃飯早打發走,“客走如家安”。新娘一進大門,迎親的女子就用麩子、栗子、大棗、字錢、稈草等撒到新娘的肩膀上,同時嘴里念叨著:“一把栗子一把棗,明年抱個大胖小”。接著,就來到香臺子跟前開始拜天地。田厚庵的衣服和帽子都是二大爺置辦的:麻葛料子的袍子用七兩棉花做成,正好趕上下雪,“可凍壞了”,禮帽是二大爺賣了一百多斤糧食買的,在那個時候可是太稀罕了。母親在帽檐上纏了一圈紅線,一看這個眾人就能知道他是新郎。新人按著主持人的安排同時跪地磕頭,一拜天地,二拜高堂,三是夫妻對拜。旁邊男女老少則圍成一群,小孩搶喜糖,大人看熱鬧。他們在拜天地的時候沒有換耳環,還是窮的緣故。新人進洞房時,田厚庵在眾人的喧笑聲中用搟面軸子挑走新娘頭上的蒙臉紅子、并扔在覆棚上。迎親的女子在旁邊說:“蒙臉紅子上覆棚,一年一個小學生”。[12]挑紅以后,把小斗子放在床的東北角擱3天。兩個迎親的女子和兩個送親的女子讓新娘拿出兩個枕頭皮[13],雙方爭著往里面填麥穰,每人填7把,誰先填滿誰過得富裕、幸福。后窗戶上的紅窗紙是田厚庵近門的兄弟姐妹則給扒搽掉,以免以后生個孩子是啞巴。接著,婆婆抄柜,但李桂云沒有看見柜里的饃饃。她轉頭對我說:“真跟要飯的一樣。”田厚庵不好意思地補充一句:“那時怕二鬼子來了,都窮。要飯的也比咱強。”席面是傳統的八果四肴十大碗(八個果碟,四個涼菜,十個熱菜),沒有大件(雞和魚),饅頭是自己蒸的。燒鍋都是用從山上撿來的柴火。盡管田家費了很大的勁,但因實在太窮,酒席連差強人意都算不上。李桂云記得“喜酒就跟沒喝的一樣”。女方家里來了兩桌客人,田家雖沒打算邀請別人,但還是有些知近[14]的親戚來了。這樣,一共大概有四五桌。冬天天晚,等酒席結束,天色也就不早了。執喜的、陪客的和新郎新娘及其父母出來一起送客人走。同時,還得給抬嫁妝的和貼青龍帖的一人一對饃饃和幾毛錢。天黑了,新房里點上新娘陪送的錫燈。吵喜的是嬸子、嫂子、大娘等,也有一些和田厚庵同輩的男人或低田厚庵一輩的男人。大家嚷嚷著要煙、糖、果子。那天下著小雪,冷極了,不一會人就漸漸地散去。當時也沒有酒,因此兩個人連交心酒都沒喝就被迎親女子送到床上開始一下個節目。迎親女子燒掉一張畫著床公床母的大紅紙后順便唱:“床公床母腳搭神,俺家來個掌家人。既掌家,又帶財,滿床兒女都帶來。不要挎箢的,不要討飯兒的,專要騎馬拉弓射箭兒的”。之后,婆婆過來在床前滾墩子,并邊滾邊說:“床前滾墩子,來年抱孫子。床前擱小鍋,一年一小窩。”錫燈點了一夜,兩個人也坐了一夜,睡不著。鬧房時間不長,可是聽床的人很多。第二天,早晨起來,李桂云拾柜,把兩個離娘餅、果子、煙、紅雞蛋拾出來給婆婆。二大娘給她開臉,往她臉上抹上點石灰,用雞蛋在臉上轉幾圈,接著用紅線束[15]臉,同時唱“紅雞蛋,滿臉轉,今年吃你的喜饃饃,明年吃你的紅雞蛋”。開臉不只是比劃,李桂云現在還記得剛束的那幾下很疼。后來,在叫對月時,她回到娘家找三嬸子又好好地束了一遍。開臉以后,新人一起給父母磕頭,每人磕兩次。在對月里,李桂云與丈夫早晚都要給婆婆磕頭。接下來,全家人分吃一個離娘餅,另外那個餅等著給女方,不過那時就叫“回娘餅”了。這樣,一家一個餅,兩家都過好日子。然后,新人由迎親女子帶著,與那個扛紅席的侄子一起走到紅山峪村拜祖墳、拜家族、拜至親。新人磕頭得給磕頭禮,可是,那時大家都窮得要命,哪里有人給磕頭禮?老太太至今還是覺得虧了,很氣憤地說:“一毛也沒給呀!”那年月叫對月興“叫三過四”。第三天是臘月二十九,得去西集鎮給二大爺磕頭。正月初二,李桂云的叔叔和哥哥過來喝點茶后帶著妹妹走了。初六,他們用箢子盛著饃饃,用提升裝上果子來送李桂云。李桂云除了給丈夫帶來一條自己縫的腰帶以外,還給丈夫家的男子每人縫了一只煙包,里面還裝上一點煙葉。田家用成席的席面招待他們。走的時候,田家回女方帶來的一半禮物,同時還有一張回娘餅。正月初一早晨,餃子下爛了,大家都說是新媳婦的事。據說,三年之內如果家里發生什么意外,都是新媳婦妨① [16]的。紅山峪附近的村子甚至有這樣的說法:“娶媳婦,蓋堂屋,三年里頭定窮富。”新媳婦覺得很冤枉,田厚庵跟我解釋說,這不怨她,其實是因為娶媳婦用光了家里所有的東西,只好把僅有的一點小麥面與米面混合在一起做餃子皮造成的。這當然會下粘了。第二年,由于正月不能搬家,所以他們在二月里搬回紅山峪,暫時在四大娘屋里住著。后來,李桂云經常生病,一個算命的瞎子說:“人有私房錢,你有私房病。這是挪瞎床了。在床中間下面的地上刨一個小窩,要抓五樣糧食,高粱、谷子、豆子、綠豆、小麥,一天澆一次,連著九天。都發芽后,就把糧食熬了喝。第二年,我來喝你的紅糖茶。”后來,李桂云照做,芽子長了半尺多。四月里喝了,第二年正月二十八生了個大胖小子。田厚庵也是第一次聽家里的說起這件事情,他覺得還是窮鬧的:“窮啊!干活多,累的;吃的又不好,能不生病?”李桂云嫁到付莊以后,由于田姓請過村里本家其他的新媳婦,故而她被付莊的每個田姓家庭都叫了一遍,一天一頓酒席,整整吃了一個月,以至后來她不敢再到付莊來,害怕人家往家里拉去吃飯。叫媳婦是當地的一種習俗。誰家里娶了新媳婦,同姓比較知近的人家都要把新婚不久的媳婦請到自己家里吃酒席。30年以后,她的二閨女坐著獨輪車嫁到了付莊,本家一個都沒少,因此她體驗到了幾乎與母親當年同樣的滋味。 訪談時間:2001年9月29日訪談地點:紅山峪村田厚庵家訪談對象:田厚庵、李桂云夫婦訪 談 人:刁統菊(指導老師:劉鐵梁) (本文原刊于《民間文化論壇》2004年第4期)
作者:刁品安 發表時間:2009-07-11 22:02:37
吊簿:姻親交往秩序的文化圖像 作者:刁統菊 | 中國民俗學網?發布日期:2008-10-23 | 【中文摘要】本文對山東南部紅山峪村[①]的一份吊簿進行了深入、細致的分析。文章認為吊簿作為一種民間文獻,在人們生活中是為了方便姻親交往而記錄的,但是其間反映的內容卻是非常之豐富。吊簿不僅展現出在人們觀念之中的以死者為中心的親屬網絡,而且其本身就是一張姻親交往秩序的文化圖像。它以禮物的價值和指標清晰地體現出聯姻家族之間的“親戚理”——階序性關系。這種階序性關系與禮物的內容和經濟價值的大小有一個互釋的關系,人群與人群之間的關系決定了禮物的價值和流向,反過來,禮物的價值和流向也足以區別人群之間的關系。熟稔村落生活的人根據禮金和實物基本上可以準確判斷出上禮者在死者的親屬序列中的具體位置。【關鍵詞】吊簿;姻親關系;禮物;紅山峪村【中圖分類號】 C91???【文獻標識碼】 A前言人不可能脫離社會而存在,總是作為社會的一分子而生活在群體之中。因此,一個人的死亡絕不僅僅是他個人的事,對原有的社會關系和社會結構都會產生重大影響。對于活著的人而言,奉行一定的喪葬儀式來送別死者便具有非常重要的價值。一個人的死亡意味著他永遠地離開了原有的社會關系網絡,他的家族網絡、鄉鄰網絡以及姻親網絡中原有人際之間的穩定狀態將失去某些平衡,重要人物之死更是如此。活著的人必須適應這種情況,重新調整各自的位置與角色,以求建立新的穩定和平衡。從這個角度來說,葬禮的主角與其說是死者,還不如說是后面的那些生者[②]。不同的儀式指向不同的姻親群體,相對于其他人生儀禮,喪禮更強調一個人的各種社會關系的完整,親友來的越多越全,其聲望也就越高。喪禮是一個人的所有姻親[③]——不管遠近和親疏——聚集的一個場合,因此可以說喪禮是姻親關系的集中展演[④]。給出妻子集團相對接受妻子集團來說,由于送出了一個女兒,使得對方實現了家族延續和維護的理想,因此處處享有優越感。這在村民的觀念中,就是一種“親戚理”,筆者稱之為“階序性關系”。給出妻子集團者總是優越于接受妻子集團,后者對前者倍加尊重,甚至在禮物往來上也能夠體現出這種特征。本文主要是通過姻親在喪禮上的禮物贈送來展現姻親之間的關系結構。參與喪禮的人群因與死者的親屬關系不同,那么參加一場喪禮就有著不同的說法。一般而言,死者的直系晚輩親屬等均稱之為孝子、孝婦、孝女,本文中所指的孝子是死者的兒子,包括有血緣關系的和有擬制血緣關系的兒子;孝婦指稱死者的兒媳婦;孝女則專指死者的女兒。孝子和孝婦是喪禮的主辦人,稱為“主家”,或者“喪主”,所謂“發喪”就是他們來舉辦喪禮之意。死者咽氣后,孝子馬上報告族中長老,長老們得信后立刻召集村里的白事老總和家族近親開會,商討喪禮各項事宜,并派人給姻親送信。接到信[⑤]的姻親,得去吊唁,即所謂“哭人”,這是對男女都可這么說的。若與死者是至親,則大多是男人去哭人;與死者不是至親,一般是女人去哭。男人哭人是磕一個頭再哭,女的則是坐下哭,哭完后男人去與孝子而女人去與孝婦、孝女“前后話說一說”[⑥]。到了葬日那天,至親是頭天去,帶客[⑦]是當天去。到了葬日那天,對男性姻親來說,叫燒紙;對女性姻親來說,叫送殯;對死者所在的家族成員來說,叫喝豆腐湯。另外對于參加喪禮的姻親來說,有一個總的稱呼,那就是“串禮”,當時就拿錢去[⑧]。喪禮開門和葬日兩天,所有的姻親以及死者的家族和鄰居都要到外柜先生那里去上禮,俗稱“上賬”,最后形成一個賬簿[⑨]。一般是用白紙訂成一橫16開的本子,封面居中記錄葬日日期,內頁從左到右豎寫。正文的上面是上禮者的姓名,下面是禮金數目,一般是數字的大寫形式,例如“貳拾元”,這樣可以避免帳目不清的事情發生。接著是實物,包括帳子[⑩]、紙[11]、花圈、桌子[12],如果不帶實物,可以以現金代替,外柜就記上“折某某”多少元。所有這些項目都應根據與死者的關系距離來決定。有些與死者親屬距離相同的姻親,比如兩個女婿,可能在某些項目上共同上禮,外柜將此種情形記錄為“公益”。吊簿上除了上禮者的姓名和禮物的內容以外,一般情況下是不記錄姻親的住址,譬如哪個鄉鎮哪個村落,這些都不在記錄的范圍之內,原因在于禮簿是給主家看的,主家對自己姻親的姓氏一般都很熟悉,沒有必要在特別繁忙的時候來記錄上禮者的住址[13]。另外,吊簿每頁末尾用阿拉伯數字記下寫此頁錢款總數。在整個吊簿的最后,把所收現金和實物分類計算,也用阿拉伯數字寫上總數。在村民的生活中禮簿是少不了的,幾乎家家都保存有吊簿以備日后參加親屬喪禮時查看,根據他人的上禮情形來決定自己如何上禮。有些是幾個兄弟共有一份吊簿,通常放在長子家中。吊簿記錄了不同姻親上禮的具體情形,透露出清晰的姻親秩序。
作者:117.95.22.* 發表時間:2009-07-11 22:09:02
作者:117.95.22.* 發表時間:2009-07-11 22:09:50
吊簿:姻親交往秩序的文化圖像[2] 喪葬儀式的參與人員李亦園把伊富高族的宗教儀式劃分為家庭或個人的儀式、親族群儀式、社群儀式[14]。這種分類方法的依據是儀式參與者的社會關系。從姻親關系的角度來看,紅山峪不同儀式有不同的姻親參與,一些較不重要的儀式范圍則限制在聯姻的兩個家庭之間。如果一定要分類的話,那么筆者寧愿以排除了姻親的家庭/家族儀式和吸收了姻親的親屬儀式為首要的標準。比如年節上墳祭祖、殺豬宰羊敬老天的儀式是不允許姻親參與的,而求雨、謝雨儀式以及其他有關農業生產的祭祀儀式可以經由地緣關系擴大到姻親關系的范圍,但是并不刻意強調姻親關系的參與,完全是因為地緣的聯系無意中擴展到了姻親關系。凡是涉及到關系網絡內的變化比如出生和死亡、男娶和女嫁等人生儀禮,因為涉及到全部的親屬,故而姻親是必定要參與的。具體說來,整個的聯姻儀式涉及到的是與家庭有直接關系的姻親,而生育過程則把嬰兒放到了與父方、母方皆有直接關系的姻親的范圍之內;喪禮關聯到的姻親范圍最廣,本家族的姻親以及自家姻親所在的家族都能夠聯系起來。喪葬儀式的參與人群的范圍顯然超過了嫁娶儀式。喪禮上一個明顯的特征就是血緣親屬和姻緣親屬都向外進行大范圍延伸,而姻緣親屬在血緣親屬的基礎上所延伸的范圍大大超越了婚禮所指向的姻親群體,如此不僅聯系了姻親所在的家族,同時把村落也盡可能地勾連了起來。聞訊而來的姻親,不僅有婚禮、送粥米等場合必來的核心姻親,而且核心姻親所在的家族在喪禮中都有相應的權利和義務,甚至平時絕不來往的只要還能連上姻親關系的姻親在這個時候都會來,比如死者的姥姥家的表侄子。郭于華認為,喪葬是集體性的活動,本身就是一次社會聚合的機會,這種聚合在缺少多渠道交往的傳統社會中是十分必要的聯系手段。她根據1988年進行的對鄂西山區的一次葬禮的觀察把參加葬禮的人群分為四個層次:(1)死者的子、媳、孫、孫媳、重孫等是死者的直系親屬和主要家庭成員,構成一個孝子集團,他們是喪葬儀式的主要承擔者。這是與死者最親近的家庭核心集團。(2)家族親屬與姻親親屬集團,包括死者的兄弟姐妹及他們的配偶,死者的侄、甥及配偶子女,還有女婿、親家、堂表姻親及更遠一些的親屬。(3)再遠一層就是鄰里集團,這是以地緣關系劃分的,但并非純粹的地緣關系,而是同時摻混著較淡遠的血緣關系。其中包括死者自己所在村落的鄰居,這其中自然有同姓的遠親,也包括死者嫁出的女兒的鄰里鄉親,這些或近或遠的村鄰與死者有著或親或疏的姻親關系。(4)最后一層是由前三個層次帶來的相關人土集團。這批人是死者親屬如兒孫、女婿、媳婦等的朋友、熟人或所在工作單位的同事[15]。這四個層次,第一層實際上是喪主集團;第二層包括死者的家族近親和姐妹、女兒等姻親;第三層包括死者的異姓鄉親、家族遠親以及女婿的家族近親;第四層是朋友、同事等不是直接依靠血緣、姻緣和地緣建立起來的關系。郭于華的分類是以親緣關系為核心向外擴展而構成的,血緣親合性是其中最基本的因素。第一層是死者的直系血緣男性親屬,把女兒排除出去,似乎是認為女兒是姻親,但是在第二層卻把死者的姐妹、女兒和死者的兄弟放在一起,這樣族親與姻親就混合在了一起。事實上,族親與姻親的區別是人們區分親屬關系最主要的一個方式,在喪禮中這兩類親屬關系與主家有不同的禮物交換模式。村民對于姻親關系的分類非常清楚,除了根據親屬距離來劃分成至親和遠親以外,還有一個在類別上的劃分,就是內親和外親[16],并且姻親又因為女人流向的不同而在聯姻家族之間產生了不同的權利義務關系[17]。因此,筆者的分類在劃分族親和姻親的前提下又進一步細分姻親,共有7層。第一層和郭于華的第一層是相同的,是喪主家庭即具體主辦喪禮的人群,與死者有直接的血緣傳承關系,屬于死者的直系子孫。第二層是喪主家族的近親即幫助主辦喪禮的人群[18],比如死者的兄弟、侄子及其配偶。第三層主要是死者的娘家人(或者丈人家),他們在喪禮中最有權威,對死者具有的義務在這個場合表現得比較集中,屬于內親。此外還有死者姥娘家的后代。第四層是從死者家族嫁出去的女兒及其配偶,以及這些女婿的家族近親,范圍尤以死者女婿的家族近親為最多,這一部分人也屬于內親,他們對死者的義務最多最重,是喪禮上索要小禮的對象。第五層是死者、孝子、孝孫的朋友、同事和仁兄弟。第六層是死者兒媳、孫媳的娘家人,俗稱“外親”,相對于其他的親屬來說對喪禮的義務最小,不攤孝。第七層是完全依照地緣關系形成的本村鄉親,他們對死者的義務是相等的,上禮多少有村落習慣的規定。從參加喪禮的人員來看,姻親在喪葬儀式上的參與往往不是指一個家庭,而一定會沿著血緣線索蔓延至一定范圍的族親,通過這種方式來溝通姻親所在的家族和村落。總之,由于不同儀式具有不同的意義,因此涉及到的親屬的范圍也不同。另外,筆者對來參加喪禮的人員進行了有關住址的訪談,這就可以讓我們看到該宗族的通婚范圍,至少一半的親戚都來自付莊鄉,其他人大多來自東鳧山鄉、半湖鄉、西集鎮、徐莊鎮、張莊鄉、山亭鎮、北莊鎮。雖然這未必與全村的通婚區域相一致,但仍然能夠反映出基本的通婚地理范圍來。
作者:117.95.22.* 發表時間:2009-07-11 22:15: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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