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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2008-11-24 06:05:25 上世紀八十年代初,父親酷愛喝酒,因為喝酒,父親和同住二分場的馬叔成了最要好的朋友,每個星期總要聚上幾次,幾盤簡單的小菜,一瓶清淡的散酒,哥倆能喝到半宿。 一次,父親的同事送給他一瓶杏花村酒,那是怎樣的一瓶酒啊,圓弧狀的瓶身,細細的瓶頸,綻開荷葉邊的瓶口,宛如一位亭亭玉立的少女。酒瓶上還有一幅水墨畫,一個牧童在為一個游客遙指杏花叢中的酒家,旁邊是唐朝詩人杜牧的名句“借問酒家何處有,牧童遙指杏花村”。父親當寶貝一樣將這瓶酒放在高低櫥的最高處,每次喝酒,父親都會看上幾眼,仿佛杯中的酒都是從那個瓶中倒出。馬叔也眼饞得不得了,常常帶著濃重的家鄉口音央求父親:“哥哥(guōguō),咱嘗嘗吧。”父親總是自豪地拒絕:“那可不行,這可是我的寶貝。”每每如此,馬叔也就貪婪地看幾眼算了。 有一天,母親正在做飯,馬叔匆匆地趕來:“嫂子,家里來客人了,到你這里借瓶酒。”母親頭也沒回說道:“高低櫥里有,你自己去拿。”等母親做好飯,馬叔早就走了。吃晚飯的時候,父親端起酒杯,卻沒有看到高低櫥上的杏花村酒。父親怒氣沖沖地吼道:“我的酒呢?”一家人都茫然地看著父親。“啪!”父親將酒杯摔在地上,“是不是讓你們拿去換糖吃了?”看著父親發怒的樣子,我和哥哥都嚇得哭了。以后的日子,每次和馬叔喝酒,父親總是念叨著:“要知道這樣,還不如咱哥倆打開喝了,也不知道那酒啥味道。”馬叔總是訕訕地笑笑。 一年后,我們搬離了二分場,父親也就很少和馬叔在一起喝酒。可是每逢過年,馬叔總是雷打不動地提著酒來看父親,酒也來越好。可是守著一大桌子香噴噴的飯菜,老哥倆總忘不了在一起喝散酒的日子,父親也時不時地提起那瓶杏花村酒。 這幾年,由于身體不好父親戒酒了。可是過年時,馬叔還是一如既往地提著更高級的酒來看父親。飯桌上,父親歉意地說:“老馬啊,你看我也不喝酒,以后就別拿酒來了。現在生活條件好了,什么也不缺,咱老哥倆能一塊敘敘舊挺好。”馬叔卻說:“哥哥(guōguō),酒是一定要拿的。只要你想喝,再高級的酒咱也買得起。”“你就是這么犟,我已經戒酒了。”父親無奈地說。沉默了好一會兒,馬叔才顫巍巍地端起酒杯,哽咽地說:“哥哥,還記得那瓶杏花村就么?”“嗨,還提那瓶酒干啥?現在的好酒太多了,你看,今天喝得這酒就比那時的酒強。”父親笑著說。“唉!”馬叔嘆了口氣說,“你那酒是我……拿走……給喝了……”說完,一行眼淚隨即涌了出來。“誰叫咱那個時候窮來著。” 父親稍微愣了一下,然后笑了,“好了,那酒你喝我喝都一樣。現在這么好的日子,咱什么酒沒喝過?值了!來,今天我也破例再陪你喝一杯。”說完,父親也淺淺地倒了一小杯酒和馬叔一飲而盡……
作者:117.95.19.* 回復:3 發表時間:2010-06-11 10:13:05
故鄉的煎餅作者 勝利油田 刁立飛兒時在老家,每當夕陽西下,村莊里的每家每戶都會升起裊裊的炊煙,一陣陣煎餅的香味就會彌漫在整個村莊里。我知道要回家吃飯了,于是就飛奔回家。母親正半蹲在飯棚里攤煎餅,只見她左手把一勺稀稀的玉米糊倒在鏊子上,右手用薄薄的竹片輕輕的一刮,一會兒一張帶著熱氣散發著香味的煎餅就攤成了。母親見我跑過來連忙卷了一個塞到我的手里,我就一邊吃著跑出了院子,嘴里還散發著玉米的香味。八十年代初,我隨母親來到油田,也就不再吃煎餅了。只有母親不住的嘮叨,“饅頭有啥好吃的,粘粘的,哪比得上老家的煎餅。”“哎,昨晚又做夢了,夢見吃煎餅。”“要知道,帶著鏊子來自己攤煎餅吃。”……漸漸的母親也適應了油田的生活,不再提起煎餅。直到有一年冬天,三叔從老家來看我們,一見到我們就從破舊的提包里拿出了煎餅,笑著對我說:“來,來,看看我給你帶來了煎餅,是你三嬸連夜攤的。在老家的時候你最愛吃了。”煎餅!我的嘴里又不由自主的散發出玉米的香味,連忙拿起一個塞到嘴里……接著又吐了出來。“這么酸!還碴嗓子,不好吃。”三叔黑黑的臉上的笑容頓時僵住了,一雙皸裂的手不住的搓動著。以后的日子里,三叔還是時常的來看我們,只是不再帶煎餅,走的時候母親也總是把三叔的提包里裝得滿滿的,仿佛有裝不完的東西,有吃的,有用的。母親總說:“你叔在老家日子過得緊巴,我們應該多幫他一些。”再后來,三叔來得次數越來越少,有時通過村里的電話斷斷續續的了解到三叔現在很忙,在鎮上建筑隊工作,三嬸也不光是種田,農閑時也在縣城里打工。堂妹們中學畢業后也都找到了工作。三叔一家人的過得緊張而忙碌。今年初夏,母親突然叫我去車站接三叔。“好幾年沒見,不知三叔變樣了沒有。”心里想著眼前又浮現出那個面色黑瘦,衣衫破舊,手上有許多深深裂口的農村人。車站里人川流不息,我翹首尋找著自己的三叔。“咋在這兒站著,我們走吧。”說話間三叔已經來到我的面前。三叔?這就是我的三叔?面色黝黑卻泛著紅光,衣服嶄新,一雙平實而有力的大手里提著一個沉甸甸的包。我簡直不敢認了!除了臉上多了幾道皺紋外,眼前的三叔仿佛比前幾年還要年輕。回到家里還沒坐穩,三叔就從包里拿出了好幾袋子煎餅,笑著說:“在油田,白面饅頭是不是吃夠了?嘗嘗家鄉的煎餅。”“怎么又是煎餅?”我心里嘀咕著,又想起了酸酸的、碴嗓子的煎餅。三叔似乎看透了我的心思笑道:“嘗嘗就知道了。”說著隨手打開一個袋子,一股不知該怎樣形容的香味一陣陣觸動我的味覺,口水隨即流了下來。連忙抓起一個咬上一口,香甜、酥脆……真的很好吃!“三叔,我嬸怎么攤出這樣好吃的煎餅。”三叔的臉上綻放出開心的笑容,“這哪是你三嬸攤的,這是買的!現在咱村富了,我們也很少吃煎餅,更別說攤了。”“真的?”“可不是,看這煎餅,有純豆面的,有小米面的,還有帶芝麻的……”看著我驚奇的眼神,三叔接著自豪的說:“不光這些,現如今家鄉的變化可大了,我們不僅加入了新農合,看病有了保障,而且還要搬進新樓房,生活一點也不比城里人差……”嘴里嚼著香甜的煎餅,聽著三叔繪聲繪色的講述,我的眼前浮現出一幅美麗的畫面:朝陽下,伴著煎餅的香味,一個小男孩在嶄新的樓群中歡快的飛奔……
作者:60.168.13.* 發表時間:2012-04-07 07:14:01
尋找春天 2012-03-07 來源: 中國石化新聞網 石化新聞 作者勝利油田 刁立飛時間真快,過了雨水的節氣就是驚蟄,鉆到泥土里越冬的小動物都要被雷震蘇醒,出來活動了,可是,春寒乍暖,滿眼的灰蒙蒙的,似乎還感覺不到春天的到來。“竹外桃花三兩枝,春江水暖鴨先知。”,宋朝的蘇軾感知春天,悠然愜意。 久居城市,習慣了鋼筋水泥,刺眼的幕墻玻璃,車輛過往的嘈雜,感官漸漸有些麻木和遲鈍,加之每日為工作、為生活、為家奔波操勞,很少有閑情逸致去觸摸、去享受、去欣賞春天……這天,走出家門,暖融融的陽光照在身上,忽然發現小區的廣場上人多了,許久不見幾位老人也受到陽光的邀請走出家門,圍坐在一起,低低的細語,不知在聊些什么,陽光灑滿了她們臉上的皺紋,看到的是滄桑,感受到的卻是健康。“人間重晚晴”,李商隱用千古的絕句寫出了一片明朗欣喜的心境。我想,春天就在老人的心里。一群孩子咿咿呀呀跑過來,天真爛漫,在明媚的陽光中,歡快的奔跑,仿佛每跑一步,都要長高一點,一會兒孩子們都嚷嚷著脫去厚厚的棉衣,也許是要擺脫成長的束縛。奔跑中的孩子擁有的不僅僅是一片天地,而是整個的世界,笑聲從孩子們溫潤的心發出。“春天在哪里呀,春天在哪里,春天在那小朋友眼睛里,看見紅的花呀,看見綠的草,還有那會唱歌的小黃鸝……”歡快的兒歌《春天在哪里》是如此的貼切。我想,春天就在孩子們的眼睛里。“春天來了,來到了校園里,校園里充滿了歡聲笑語。”“春天來了,風兒沙沙,雨兒嘩嘩,融化了大地,叫醒了青蛙。春天來了,我們快快長大。”“春姑娘輕輕地飛來了。她飛過高山,來到江河,飛過森林,來到田野,把春風春雨送到人間。”“盼望著,盼望著,東風來了,春天的腳步近了。一切都像剛睡醒的樣子,欣欣然張開了眼。山朗潤起來了,水長起來了,太陽的臉紅起來了……”小學的時候,過完寒假開學的第一課都是一篇有關春天的課文,放聲的朗讀,就如沐浴在春風里。我想,春天就在小學課文的字里行間。走在路上,風吹開了衣服,“吇溜”一聲鉆進懷里,涼涼的卻不刺骨,春天真的來了!
作者:60.168.13.* 發表時間:2012-04-07 07:17:43
父親的石油情 □刁立飛 父親當時是一名令人羨慕的煤礦工人,可是當他聽到九二三廠(勝利油田前身)招工消息后,毅然報了名。父親說當時聽到石油兩個字,覺得自己血液都沸騰了。沒過幾天,父親就告別了已經懷孕的母親,踏上開往九二三廠的列車。 那一天是1965年9月15日。這年年末,母親挺著大肚子顛簸了兩天,才來到“無風三尺土,有風土三尺”的九二三廠。站在路口,母親等了半天不見父親來接她,便按著父親信封上的地址,詢問當地人,可是問了好幾個人,也沒有找到父親所在的“采油5隊”具體位置。眼看天要黑了,母親急出了眼淚,最終一輛拉料卡車將母親送到父親身邊。原來采油5隊就在離母親不足千米遠的地方,因為保密,所以當地人根本不知道該隊真實的名字,這是母親后來才知道的。 天黑了,父親才滿身油污回來了。他顧不得和母親說話,撂下碗就去參加學習。躺在蘆席棚里,母親哭了,可是父親卻勸慰她:“別看現在苦,有了石油,這里會變得越來越好。” 1968年,母親再次來到油田時,父親已經成為班長。每天他都會帶著4名班員,從事單調的工作——平井場、取壓力、出報表……看著父親為了油井天天忙得不亦樂乎,母親常常笑他過于認真。有一天,一群外國人來到河1井參觀,他們詳細查看了該井的數據后,向父親伸出大拇指。這天晚上,父親、母親和班員都喝醉了。 1975年,父親到采油10隊當食堂管理員,負責100多名員工的伙食。那時我們的戶口還沒有落到油田,在當地沒有糧油關系,父親每個星期都會騎上那輛破舊的自行車到很遠的地方,為家里買高價糧。母親埋怨父親:“天天守著一袋袋白面,一天抓一把也夠咱們娘幾個吃了。”父親聽罷,黑著臉說:“你知道工人每天要出多少力,流多少汗,咱往家拿糧食,虧心不虧心?”有一次,我到食堂找父親,剛進廚房就看見白花花的饅頭出籠。一個阿姨看見我,連忙拿一個饅頭塞到我手里。這時父親不知道從什么地方走過來,劈手就把饅頭奪過去,怒沖沖吼道:“回家去!” 我流淚跑回家。晚上,我從夢中醒來,隱約聽到母親抽泣著數落父親:“不就一個饅頭么?你的心怎么這么狠……”父親沒有說一句話,只是用他那雙大手溫柔地撫摸我的脊背。 40多年過去了,父親早已離開了工作崗位,可電視里的勝利油田新聞,卻是他每天必看的節目。看著油田日新月異的變化,父親的臉上布滿笑容。父親說:“雖然自己離開了崗位,可是心依然和油田緊緊相連。”
作者:60.168.13.* 發表時間:2012-04-07 07:23: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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