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州師范大學吳勇
2007年3月25日 星期日

7點，手機鬧鐘響了，聲音很大！“大清早的，哪個打電話嘛！存心不想讓我們睡安心瞌睡哦！”這是室友的埋怨聲。的確，好不容易才得了一個星期天，大家都趁這個機會睡個大懶覺。這是我們寢室的習慣，我也不想調這么早的鬧鐘的啊！但沒辦法，今天我們要去大方縣的黃泥鄉石丫村。聽說很遠，要整整一天的時間才能到達！
前天（23日），陳波打電話給我，說從杭州來貴州大方縣支教的徐佳怡帶著他患“血管瘤“的學生來貴陽看病，要我去了解他們的信息。
徐佳怡牽著刁銀宇從出租車上下來。她穿淺灰色上衣、藍色牛仔褲、淡黃色休閑鞋，黑而不長不短的頭發下一張瓜子臉，臉蛋皮膚微黑細嫩而帶著憔悴，同時還帶有點幼稚像，看上去二十一二歲，身高165cm左右。我真的不敢想像，這么一個在大城市長大的小妹妹居然能在貴州極為貧困的地方堅持那么久的時間！不可思議！那孩子一頭直而黑且長個碎發，藍色上衣，黑色褲子，棕色皮鞋，左手掌浮腫得很大。
我的手機響了。
“徐佳怡老師嗎？不用打了，我們在這兒”
“你好，我是第九世界的吳勇”
“你好！”
她把手向我伸了過來，手嫩嫩的、滑滑的、冰冰的。
我們選了一個清靜的地方去聊聊，我們邊走邊聊。我們談了一些支教老師感人的事跡，談了一些她的事跡，我很震撼！她也談了一些對社會的看法，想不到在很多方面她的看法和我的相同。
我們在我們學校后面的相寶山上找了一個地方坐了下來。她談到刁銀宇的事情：
經貴州省人民醫院檢查，刁銀宇患左上肢靜脈曲張癥（又名血管瘤）。據其家人介紹：刁銀宇4歲患病，開始是手背上有一個小的疙瘩，無痛感。家人沒管，逐漸病情加重，手上的疙瘩長大，手背浮腫，肘上血管外現。10歲時在遵義醫院檢查，得知為血管瘤，醫院為其做了手術（開了6刀），病情得到好轉。但一年后病情又復發，在黔西、貴陽等多所醫院看過，且買很多藥吃，病情無好轉，越發嚴重。07年三月22日在貴州人民醫院檢查，醫生建議住在醫院試著用藥物，看能否控制，若控制不了就必須做手術。若不加治療，就會左手癱瘓、左腳癱瘓。3月15日，徐佳怡去刁家家訪，見刁爸表情煩惱，令她毛骨悚然，勸他看開點。3月17日刁爸就服毒自殺了（談帶此，徐佳怡很傷心，邊和我說話邊掉眼淚）。刁家很窮，刁爸出事后徐佳怡買了一大米給刁家，用著辦喪事，還準備贍養72歲的刁爺爺。她見刁銀宇病情逐漸嚴重，害怕其達到晚期，在刁爸還未下葬就自己出錢將刁銀宇帶到貴州人民醫院檢查。由于刁爸3月27日下葬，所以徐佳怡在3月25日帶著刁銀宇趕回新寨參加刁爸的葬禮。
聽了她這段敘述后，我和宋真真都沉默了，不知道該說什么好！真真低著頭，眼睛紅了。我在想：“要是時間和其他方面允許的話，去刁家看看，隨便給他家捐點東西。”
“勇哥，要不我們后天和徐老師一道，去他家一趟。”真沒想到真真的想法和我的想法一樣！
“回去商量一下再說了，現在還不說去不去！”
“路很難走的，我估計你去不了！還要走很長一段時間山路的！”徐佳怡說。
“沒事兒了，我能走的！“宋真真說。
本來很想和徐佳怡多聊聊關于她支教的生活，我最佩服的就是他們這種義務支教的人了！但我聽了她的一段敘述后，我開不了口了。大家都沉默了，我有點坐立不安！我接二連三的嘆氣，想用嘆氣來打破大家的沉默，但無濟于事。最后還是真真打破了僵局：
“要不我們去吃點東西？”
“我們不餓，剛吃飯年久呢”徐佳怡說。
“沒事兒了，我們隨便吃點，不吃飯就是了”
“好嘛！”
我們四人走下了相寶山。真真跑在前面取錢去了。我邊走邊想：“我們還是去刁家看看為，了解一下家庭的詳細情況。這才能讓捐款人能有個詳細的了解。
真真拿著點單問刁銀宇想吃什么，他說隨便。我徐佳怡要了一杯奶茶，真真自己要了一碗冰粥，不知道她給小刁點了什么。不一會吃的來了，兩杯奶茶，兩碗冰粥。我才知道她給小刁點的是冰粥，我真的擔心這不夠小刁吃了，我知道農村的孩子吃起來都比較厲害！當我們剛開始吃時，又來了一一大盤飯，上面還有很多雞肉！難道真真是給我要的，不會吧，那么多我怎么吃得完啊！正當我高興的時候，她卻把飯遞給了小刁：“慢慢吃，這很好吃的哦！”啊？！不會吧！一碗冰粥加這么一大盤飯，他能吃得完么？他還是一個14歲的孩子呢！我準備說“你慢慢吃哈，吃不完的話，我們就打包”時，徐佳怡的電話響了。是她的朋友在找她，我就陪她去找她的朋友，大概十幾分鐘過后我們回來了。我看到的第一眼很讓我吃驚！他居然把東西都吃完了！我笑著問他：“你吃飽了沒？”“飽了！”真的是太厲害了！
過后我打了個電話給陳波，說了我去大方的想法，他很支持我們的想法，還答應了給我們400元的差旅費。我太興奮了。
回學校后，我就開始準備為刁家捐了，捐點衣服、錢什么的。我把消息在網上和朋友間宣傳了，沒想到在短短的一夜一天的時間里就收到捐來的錢146.5元、衣服4大編織袋！是由貴州大學、貴州財經學院、貴州師范大學04級思政專業的朋友捐的。
晚上，徐佳怡在網上告訴我：早上出發去大方，到時間她打電話通知我。但沒有告訴我出發的具體時間。我為了使在她打電話來時我還在床上，就把早上的鬧鐘調到了7點。我起來把要的東西都整理了，但還沒有她的電話。于是我掛了一個過去，她的回答是：“你等著嘛，車子大概11點到，到時候我會打電話通知你的”聽她的聲音，我知道她還在床上。哎，睡個回頭覺了。不知不覺到了就到了10點半。我起了床。
等，等，等……
12點時，我的電話終于響了。
終于出發了！為了節約錢，我們坐的是“黑車”。徐佳怡說坐這車可以節約15塊的，她經常坐這種車。我們的路線是：貴陽→黔西黔西→沙廠 沙廠→新寨。
貴陽到黔西的路段還可以，坐在車上還挺舒服的，不一會兒大家都睡著了。但黔西到沙廠的路就難走了，路面極為不平。真真可受夠苦了，但這種路對我來說就沒什么大不了的了。因為從我們縣城到我家的那短路還不如這路好呢！我早就已經習慣了。開始時，我坐在前面，真和徐佳怡坐在最后一排。車子開出不久，真真就在叫受不了了！我只好和她換位置了。最后排的確抖的厲害，我要使勁抓住前排的座椅才能讓人不至于“飛”起來。但讓我想不同的是，徐佳怡對這種情況居然不動聲色！這下子可不能睡覺了，只要不小心，人都會碰壁！顛簸了大概三個小時后，終于到了沙廠。下車后，我感到全身無里。我在懷疑我的肉和骨頭是不是在車上被抖分開了！我真的不敢想像真真的感覺是怎么樣的！但我從她的臉上沒有看到痛苦的表情，或許是她硬撐著的吧！
車子停在金正平家門口（金正平是新寨人，現在沙廠街上做生意，他是新寨小學的創辦人，但他不是老師），他幫我們卸東西。我也沒閑著，和他一起搬我們帶來的衣服，雖然有點累，但總不能因為這樣就讓人家一個人做吧！不過就是坐了兩三個小時的車吧，和在家做農活相比，不知這要輕松多少倍呢！
金正平很胖，面容和善。徐佳怡叫他金哥，我們也叫他金哥。他抄著一口極為不標準的普通話和我們寒暄了幾句就要去接徐佳怡了（由于徐佳怡有去一個地方拿什么通知，就在半路下車了），說是徐佳怡打電話給他說只要我們到了就接她。聽徐佳怡說，到了沙廠還走7個小時的山路才能到達新寨！要是真的那樣的話，我很擔心真真走不了！況且我們還有4個大編織袋的衣服呢！該怎么辦呢！哎，不用想了，人總會有辦法的，車到山前必有路，何況還有徐佳怡和金哥他們呢，他們總會有辦法的！
沒過多少時間，徐佳怡他們回來了。嫂子（金哥的夫人）要為我們煮飯，可時間不早了，天色已經開始在蒙朧了。只好叫她不要做了。我們在一家餐館吃了一大碗粉，這就是我們今天的第一頓飯了。
徐佳怡提議今天不要把衣服帶去，就留在金哥家，以后他自行處理，我們坐摩托車去新寨。這里的摩托車師傅都不愿去，原因有三。一、天黑了；二、路難走；三、天公不作美，下毛毛雨了。后來我們花了80元才找到了一個車（平時是50元）。
我們5個人兩輛摩托車，我和真真坐租來的車，徐佳怡和小刁坐進哥的車。這下可有的受的了，說是公路還不如說不是路！這段路正在修建中，亂石頭鋪在地面上，就象比賽專設的障礙物！他們都說這段路很危險，懸崖多。但幸好是晚上什么都看不見，要是在白天的話，我懷疑真真會被嚇哭的。在摩托車上，我只聽見真真反復說一句話：“師傅，你慢點開啊！”一路上車子壞了幾次。大約兩個多小時吧，我們終于到了新寨小學。
“徐老師，你們就坐在這里啊？”我問。
“不是啊，這是我們的學校呢！”
“啊？！”真真尖叫一聲，附在我耳邊輕聲說：“這是學校？！不會吧！這就跟農民的房子差不多。”
我也感到很驚訝，這是我第一次看到的這樣的學校！如果沒有前面的那根直直的旗桿，給任何人的感覺它都是一所極為破爛的民房！
把車子停在學校后，我們就去校長家。徐佳怡遠遠的就大叫起來：“嫂子，我們回來了！”校長及夫人迎了出來，徐佳怡象個孩子似的跳著跑過去抱著校長夫人：“嫂子~”難道是我的感覺出錯了？徐佳怡應該是很成熟的啊，沒有這么活潑吧！校長握著我的手：“兩位老師，你們辛苦了！”
模糊間，我看到校長家的房子是一層平頂水泥磚房。我們進了屋子，有三個房間。廚房里有一張床，客廳（我把它叫做可是因為我們都是坐在里面的）有兩張床，徐佳怡的一個人住一個房間。這三間屋子住六個人——徐佳怡、校長及夫人、三個孩子。
可能是我們來了的原因吧，原先在刁家幫著忙喪事的老師們都過來了，一個個的和我們寒暄了幾句后，徐佳怡開始小孩子似的活潑起來了。大家東聊一下，西扯一下，徐佳怡的話最多！她就象受寵后的小孩子一樣，那是之前看到的成熟的徐佳怡。她活潑、開朗、可愛。大家都圍著她一個轉。我本想抽這個時間問問他們刁家以及他們學校的一些情況，但我沒辦法插上話題。哎，算了，就和大家說說笑笑算了。
大家閑扯了大概半個小時后，徐佳怡要我們去刁家看看。我們一行人去。出門幾步路，就聽到了眾人的喧鬧聲，喧鬧聲中還夾著清晰分明的哭聲。是女人哭聲，很悲慘！據校長說是刁銀宇的姑姑即死者的姐姐在哭。在燈光的照射下，我看見在離刁家不遠的地方高高地掛著一塊長長的白布和黃布，這是當地的習俗，辦喪事時都要掛那種布的。在他家門口，幾個頭戴白孝帕、腰拴稻草索的孩子過來給我們每個人都磕了一個頭。孩子們跪我跟前：“老師，您辛苦了！”我慌了，長了這么大，這是第一次有人給我磕頭，我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辦！我趕忙抓住孩子的手：“你，你快起來，不要這樣，啊~”
堂屋前貼滿了黃、白、紅紙，幾案上燃放著幾支幾蠟燭、幾柱香，還有一些做法事用的器具。幾個法師在幾案前為死者誦經超度，一群小孩子在幾案旁跑來跑去。我看到這一幕，全身的雞皮疙瘩都出來，鼻子酸酸的，喉嚨有點堵，有說不出話來的感覺……
刁爺爺和刁媽媽很熱情地接待了我們。刁爺爺瘦瘦的很憔悴，步伐是否有一點不穩。他握著我的手：“老師，真的謝謝你們！這個遠都來看我們，辛苦了！”我看著他凹陷的眼睛，喉嚨一堵，什么都說不出來了……
刁媽媽面帶笑容看著我們，我在她的臉上沒看出幾分傷心樣，或許她的面容本是如此吧。她領著我們進了一見屋子，里面燒著火爐，爐子旁坐滿了人，暖暖的。里面的人看見我們進了屋子，就紛紛給我們讓坐。一場尷尬的局面又來了，很多雙陌生的沖滿驚訝的眼睛看著我們，就好像我們是外星人似的，我們沒穿奇裝異服啊！他們怎么這樣看著我們呢？搞我們很是不正在！屋子里一片寂靜。是誰的表聲音這么大？咔嗒、咔嗒……，不知道為什么愛說話的徐佳怡這下也沉默了？終于，有兩個孩子進來了，孩子們給我們的煙，徐佳怡也開口了：“這是他家的老三，這是他家是老四。”這才打破了寂寞。老三和老四都白凈可愛。我抱著老三，真抱著老四。我們抱掌握孩子東問西問。時間過的真慢！不時有家屬來給我們發煙，不一會兒，我手里有一大把香煙了。本來我是不想要這煙的，但徐佳怡說這煙不能不要，她都要了，我們也就要了。時間在煎熬中慢慢地過去了。
熱騰騰的飯菜端上了桌子，圍坐在爐子上的其他人迅速地走開了。
飯桌上一盆玉米混合大米的飯、一盤炒土豆片、一盤豆腐絲、一盤酸辣椒炒肉片、一大碗酸菜湯。徐佳怡說：“這是他們這幾天來最豐盛的一頓了，是特意招待你們兩個的，呵呵，我們都是占你們的光嘍。”飯菜雖豐盛，但大家都沒吃多少，或許是坐了一天車的原因吧。
飯后，我們和徐佳怡去祭拜了死者，之后就去看躺在床上的刁爺爺。刁爺爺的臥室是一間單獨的泥土房，屋子里一些潮濕。墻壁上掛滿了破而臟的衣服，他蓋的被子的一端濕且黑，看上去是很久沒洗過了……
本來我首想問他一些關于他兒子的事，但屋子里的人實在太多，這些人是看見我們進去就跟進去的。我不便問他，就只是安慰了他一下就走了。
回來后，大家都坐在屋子里東聊西扯。我好年容易把話題引到刁家，向他們了解了一些關于刁家的事情。我準備明天早一點請刁爺爺過來，我單獨采訪他，了解一些更具體的情況。
很晚了…… 山路雖難走，但風景十分怡人~

3月26日 星期一

但昨天晚上金哥和我睡在一間屋子里，我們倆聊了很久，大概在4點鐘左右才睡覺。原本打算早起的，但等我醒來時已經8：30了，金哥也還在睡。我真的好慌了，很怕昨天計劃好要做的事會受晚起的影響！
我把我的想法給嫂子（校長夫人）誰了，不一會兒，嫂子就把刁爺爺請過來了。隨刁爺爺來的還有他的弟弟，也有一些，但不多。我向他了解到他家的詳細情況后（詳細情況將附于其后），把我在學校捐到的錢親手交給了他。由于刁爺爺傷心過度，已是好幾天沒吃反了，我跟他約好下午和他一起吃飯。我的目的是，我陪他吃好讓他多吃點飯，保住身體。他親口答應我：“你吃好多碗，我就吃好多碗！”我聽了他這句話，心里很的高興！為了他能多吃點，就算我吃撐不住了，也值得！
中午我們沒去刁家吃飯，就在校長家吃了面條。刁家差人來叫我們去吃飯，我們沒去，都說吃過了。
下午，徐佳怡和校長出去開會了，我和真真每人就給他們代了4節課。學校很簡陋，用木板架著當學生桌椅。學校沒有電器設備，做體操都是老師喊口令。（學校的詳細資料將附于其后）
下午，我和刁爺爺一起吃飯，我們邊吃邊聊，我一再勸他看開一點，他是否有點高興了。我吃了四大碗！刁爺爺遵守了他的諾言，也吃了四大碗。本來我想再多吃一點的，但我實在撐不下去了！直到晚上我的肚子都還撐得很！
臨走時，我給刁爺爺說明天一大早我就走了，要他不要想多，過去的事情就讓過了，千萬要保住自己的身體。


3月27號 星期二

本來我們是準備天一亮就出發，但金哥的車子壞了。等他把車子修好后已經10點過鐘了。嫂子要為我們做飯，說我們來了兩天都沒在他家吃上一頓飯，她心里很是過意不去。由于時間關系，我們再三推辭，最后她還堅持給我們煮了面條。
因為來時是晚上，沒有感覺到路的驚險。但今天卻是讓我都毛骨悚然，看著輪子下面的路，嚇得我滿身都是冷汗！從學校出來的那段路根本就不是馬路，窄的地方還不到一米！最寬的地方也不過只有一米！路下面雖算不上懸崖，但有是很高的，足夠沒到過的人驚叫！大概行了半個小時的這種小路，我們到了馬路上。但這也馬路夠讓你驚魂的！不時有懸崖陡壁，使我們肌肉繃緊！有的路段，在車上就象是在跳蹦床。很多路段坡度很大，有的下坡路段要是沒剎車或是剎車不好都有葬身此地的危險！有的上破路段，稍不注意都會有掉車子的危險。……
在回來的路上，我們有幸見到了盛開正旺我百里杜鵑。一望無涯的花海，真不愧稱為“百里杜鵑”！興奮的我們在那里拍了很多照片。
我們倆到學校時已經是晚上8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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刁銀宇病況
經貴州省人民醫院檢查，刁銀宇患左上肢靜脈曲張癥（又名血管瘤）。據其家人介紹：刁銀宇4歲患病，開始是手背上有一個小的疙瘩，無痛感。家人沒管，逐漸病情加重，手上的疙瘩長大，手背浮腫，肘上血管外現。10歲時在遵義醫院檢查，得知為血管瘤，醫院為其做了手術（開了6刀），病情得到好轉。但一年后病情又復發，在黔西、貴陽等多所醫院看過，且買很多藥吃，病情無好轉，越發嚴重。07年三月22日在貴州人民醫院檢查，醫生建議住在醫院試著用藥物，看能否控制，若控制不了就必須做手術。若不加治療，就會左手癱瘓、左腳癱瘓。

家庭經濟狀況
他家有地10畝（新寨的土地普遍貧瘠），無田。地里只種玉米，由于無錢買肥料，每年的收成都不好。家里基本上沒什么能換錢，靠賣玉米換錢買大米和支付生活必須的費用，由于人口多，每月要買200斤左右的大米來和著玉米才夠吃。家里現養牛一頭（用于耕地），以前，每隔三賣一頭牛，但近幾年沒有賣過了；養豬一頭（自食）、馬一匹（農用），由于寨子里人較多且集中，雞養多了會糟蹋人家的莊稼，因此他家只養了兩只雞。為了給刁銀宇治病現在家里了已欠下了8000元的債。近幾年來，六個孩子的學費全免掉了。


在與當地村民、刁爺爺的交談中我們了解到：刁銀宇的爸爸和媽媽為生活上的不景氣經常吵，刁媽經常埋怨刁爸，怪他沒能力。在刁爸出事的前兩天（3月15日），刁爸還在挑糞到地里。3月16日，刁媽在幫人家煮飯，刁爸就在家里呆了一天，什么都沒做，和人家說了“我欠人家的錢是要還的”“我現在活路都做完了”“我要走都要把牛找回來了才走”這樣一些話。3月17日早晨，家人發現刁爸已經死在床上了，是復敵敵畏自殺的，他全身都是前兩天干活粘上的糞。
刁爺爺為這事很傷心，自從兒子出事后就很少吃飯了，精神頹廢。這幾天來他基本上的是在床上躺著，在有客人來的時候他才起來見見客人，不一會他又上床了。刁爺爺的身體很不好，近幾年來多在家里做家務，很少到地做農活了。在我們和他交談中，他掉著眼淚對我們說：“我只有這一個兒子，他走了，孫子都還小，我又做不得活路，我沒得依靠了啊！”
刁媽個子瘦小，身高大約的145cm左右，不怎么說話。
六個孩子除了大的兩個以外，其他的都不是很懂事，在辦喪事的幾天里他們都在到處跑著玩，有時候媽媽叫他們都不回來。就在刁爸下葬的前一天，老三刁銀取都還在和一些孩子打乒乓球。


與刁銀宇的老師徐佳怡的交談
徐佳怡是浙江杭州人，去年8月到新寨小學支教，沒有工資。在刁銀宇出事的前兩天（3月15日），徐佳怡去刁家家訪，見刁爸表情煩惱，令她毛骨悚然，勸他看開點。3月17日刁爸就服毒自殺了。徐佳怡很傷心，邊和我說話邊掉眼淚。刁家很窮，刁爸出事后徐佳怡買了一大米給刁家，用著辦喪事，還準備贍養72歲的刁爺爺。她見刁銀宇病情逐漸嚴重，害怕其達到晚期，在刁爸還未下葬就自己出錢將刁銀宇帶到貴州人民醫院檢查。由于刁爸3月27日下葬，所以徐佳怡在3月25日帶著刁銀宇趕回新寨參加刁爸的葬禮。

作者：202.108.26.*   回復：1   發表時間：2010-11-18 16:34:19

向徐佳怡吳勇老師致敬！刁家人感謝你們！

作者：刁品安   發表時間：2010-11-18 16:38:5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