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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年06月21日 07:22:43 聽刁老師“自圓其說” □ 際平文 前兩天,接到刁錦寰老師電話,說在北大講課告一段落。他終于有閑,我們趕緊去拜望。 刁錦寰是國際著名統計學家,美國芝加哥大學商學院經濟計量學與統計學講席教授,北京大學名譽教授。在國際上,刁老師被公認為貝葉斯統計推斷、時間序列分析、干預分析、環境統計學等方面的學術權威。 初識刁老師,是2006年他在北大講學期間,機緣是拍攝系列電視片《統計名家訪談錄》。記得當時正值春意濃濃的時節,刁老師在北大未名湖畔的臨時寓所掩映在青枝綠葉之中。攝像機的鏡頭前,刁老師的慈眉善目,朗朗笑聲,詼諧幽默,謙和平易,給人印象深刻。 2008年,在清華大學舉辦的一次統計學術活動中,筆者再次見到刁老師,特地為他播放了我們攝制的《統計大家刁錦寰》。電視片有一段優美的鋼琴曲,是刁老師夫人彈奏的。據說,每當刁老師工作小憩,刁夫人總為他彈奏一曲,以解疲勞。可惜,刁夫人不久前已辭世……刁老師說,從沒想到過那熟悉的鋼琴聲有一天會消失,感謝我們為其保留下了這支完整的曲子。 這次再見刁老師,時間充裕,聊天、喝茶、吃飯,從下午直到燈火闌珊。和5年前相比,刁老師依然是笑聲朗朗,詼諧幽默,謙和平易;而明顯見老的是步履有些蹣跚,但他絕對婉拒我們的任何“扶老“之舉。其獨立不依的精神氣質令人敬慕。 北大校園里,和刁老師團坐在“大樹咖啡屋”。趕上停電,沒有空調,但難得如許氣氛,咖啡香氣繚繞,閑聊談笑風生,暑熱似乎被忽略不計了。旁桌一位學子悄無聲息地在筆記本上敲著,時間在午后的陽光中慢慢滑過…… 時間,讓我想到刁老師的“時間序列分析”。在時間的軌道上,每時每刻都有新資料,將某指標的數值資料按時間的先后順序排列下來,就是時間序列。刁老師說:“人啊,是生活在時間當中。”他給年輕人講課曾這樣開場:“這里很少有人有白頭發,你看那個頭發最白的就是我。”聽他的課,如雪鬢發,就是時間的故事;臉上笑意,就是人生的快樂。 和刁老師在一起,快樂有時化在一道道“考題”里。伴著喝茶,刁老師給我們出了一道和茶有關的“考題”。說的是,有人請他喝茶,茶樓名字叫“蟲二”。為何起如此怪名?人家請他猜,并提示:“蟲二”和漢字比劃再組合,形成兩個字,蘊涵一意境。我們猜來猜去猜不著,最后還是刁老師道出“謎底”:兩個字是風、月(繁體的風),“蟲二”自然是”風月無邊“了。 刁老師的第二道“考題”和學術研究有關。即用一個成語,形容如何做學問、搞研究。“這個成語蠻俏皮的”,刁老師提示我們。結果依然是刁老師自答——自圓其說。“我做學術研究,就是以自圓其說為邏輯、為標準的。”刁老師很認真地聯系到自己。 時間序列分析,其中包含預測。記得刁老師說過:“預測不是算命,人家老問我,你搞預測的,能不能預測股票啊?我只能講,祝你好運!”這是不是刁老師的自圓其說呢?想想,很有意思。 其實,“蟲二”茶樓的解釋,不也是一種自圓其說嗎?關鍵在于,各種自圓其說,是否求實、求真、求是,是否有著令人信服的邏輯。真正的自圓其說,起碼首先說服自己,要有自信,否則自己都不信,何以讓別人信服?很多學術垃圾,很多言不由衷的講話,被詬病、被不屑,原因之一就在難以自圓其說,這樣的東西要么來路不正,要么沒走腦子。 真正的學者,都倡導“獨立之精神,自由之思想”(歷史學家陳寅恪寫于清華大學王國維紀念碑銘)。刁老師正是這樣。我覺得他的“自圓其說”,是“獨立之精神,自由之思想”的刁氏創意和表達。也許,正是這種自圓其說的追求,成就了刁老師的學問和成就。 授業解惑,從美國芝加哥到中國海峽兩岸,刁老師追趕著時間的腳步,講授著“時間序列”,傳播著統計學問。他說再有兩年就80歲了。我們不禁由衷希望,刁老師的學術成果和統計思想應該好好出一本書。他說也希望如此,希望自己的“自圓其說”對更多的人有幫助。他還特意強調:對他,一分錢的稿酬也不要考慮。 送刁老師回北大,走進校園,夜的靜謐漫了過來。刁老師備課的辦公樓已燈光稀落,看老人蹣跚走進電梯,看他那465號辦公間亮起燈光,我們覺得時間走得太快了……
作者:118.228.151.* 回復:0 發表時間:2011-06-21 18:25: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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