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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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女慈母越行越遠，而我愈益理解你們…… 陳寒鳴 今年清明前后，親友們必知我心更為傷悲，故而或打電話，或發電郵、短信，以各種方式寬慰我。我深深感謝所有的親友，但正如我前曾在愛女祭祀專區所貼發的祭文中說的那樣吧：就讓那內在而又深沉的苦痛永留我心底……謝謝大家！ 這里所寫的，其實是我期冀真的能夠發往天國讓我愛女慈母接受到的一封信。貼于此，所有關愛我的人當可從中了解我的心跡。 愛女慈母，我所最親愛的人： 你們二位都先后離我而去了，到今天，我已度過了你們離去后的兩個清明節。你們可知道，我心底深處的悲苦？你們可知道，我對你們深深的思念？…… 子曰“逝者如斯夫”，莊子則有“白駒過隙”之說，講的無非就是時光如流水般快速過去的過去。字面不難理解，而要真正去用自己的生命感受這道理，其實并不容易。 但我今天真的懂得了！ 當年，祖母過世未能返家奔喪，我傷悲，而這更多的是私情的悲鳴；祖母，慈祥的老人，不僅在早年日寇入侵之際毅然帶著當時的全家人逃難回鄉，從而保全了這家，并最終有了我們現在這意義上的家庭，而且，由于父母都太過熱愛并全身心投入工作，我們弟兄三人都是祖母帶大的，所以，對她老人家有特別深厚的感情。但不管怎樣講來，祖母之殤，帶給我的主要是私情。當年，幼時的愛女常能在夜半時分依稀聽到一位年近中年男子埋伏在枕間的悲咽之聲…… 岳父白公德勝先生走了；失去了一位在我離開家鄉而寓居天津后真的視我如子的親人，我悲痛，唯愿岳家所有人如同往昔一樣親近以不負老人在天之靈。 黃師宣民公走了，我痛苦悲哀，但從未哭泣，因為我感受到從此我應承受起我理應肩負的責任；無論其輕其重，我都得擔當起來。于是，我更加堅定了自己早就確立了的“將信念轉化為生命，以生命展露學問”的信念。我做了，先后寫就了個人專著《中國理想社會探求史略》（上下卷），與同志一道編著有關當代中國工人階級狀況的書籍，繼黃師未竟之業而經我手最終編著完成并出版了《中國儒學發展史》上中下三卷…… 昭業走了，一位天性天真善良純樸而賦有頗為深厚國學根柢的書法家、纂刻家，居然在其中年便帶著他滿腹學問、一腔未展之才華，也就這樣走了。聞噩訊，我和我的同事飛快其家，深致悼意，但他的最后一別，我沒去，因為我知道自己脆弱的情感受不了那一擊。但那時那刻，我落淚了…… 海峰，那位被我視為、他亦一直完全認同的同志、朋友加兄弟的人，居然也走！走得我毫無思想淮備。此前的春節期間，他知道我父母來津與我們這一家三口過節，還一再對我說：“我聽你安排，咱爸媽來了，一定要聚聚！”父母見過海峰且亦喜歡他，但知他是孝子是很顧家的人，望其春節多多陪侍家里的人，故未邀約海峰過來，而這竟使我永失去了與他最后一面的機會。開學前夕還來電話，返校之時你、我和歐陽老兄弟我們三人聚敘；而這竟成他對我的最后話別。-----隔日，歐陽來電話，哭訴：“海峰走了！”……嗚呼哀哉！無論如何，我都得坐在靈前三晝三夜，這是與我的同志、朋友加兄弟的最后訣別啊！期間，我妻并我愛女也來了，哭別，哭別這人世間真正難得一遇的好人……海峰兄啊，你可知，我愛女在你靈前與你哭別其實也實是她在這人世間最后對你的告別…… 說真的，最終把我外似堅張而其實十分脆弱的感情心結一下子帶裂掉的是愛女慈母不到一月間分我先后訣別；我生者分生我者，都棄我而去，我獨存斯世，有何意義？斯事斯情，悲何堪言？斯景斯地，我忍存留？…… “逝者如斯夫”；“猶如白馬過隙”。這儒與道講述的還都同番道理嗎？兩度清明，豈不“逝者如斯夫”，豈不“如白馬過隙”？ 愛女慈母啊，你們越行越遠，豈知深沉的傷痛逾益迫近而深刻？！ 愛女，短暫的廿三載人生，飽嘗疾病翦熬苦痛，卻以堅忍毅志用自己的生命化成人生最優美的文字永留這世間。但我知道，盡管我們一向望你笑待一切，你的內心是孤寂的，否則，你何以要留下那永讓友人們想念的網名----“暗地月光”？ 我知道呵，你如我，只愿將那孤寂永留自己的心底而留光明普照人間！ 我知道呵，我不如你，我尚還有一二友朋可把酒暢敘，將那本該內藏心底的孤寂傾露出來；而你卻沒有，你留下來的卻只有月光呵…… 慈母啊，據二哥說，你歿前言猶未盡地還念叨著我們，還著念說“是不是天津景堯那里有了什么……”你老人家未曾言盡的話語心意，我都知道；因為此時此刻，你老人家大約已經靈感到你疼愛的小孫女兒已經早你一步西行而去，在那邊等著你，等著擁抱你、依偎到你懷中去享受她期盼已久的祖孫之情…… 從2010年12月28日愛女棄世到2011年1月26日又驚聞慈母永去噩耗，我便淚飛如雨，難抑悲情。從此，歡樂與我不再，我陷入悲境而難自撥。 一年多，兩度清明，眾多親友關愛我，我深深感激！我亦曾多方努力，百般掙扎，并也曾四處行走或不棄工作式地生存，然而，傷痛自在，悲苦猶存，我心自知，夫復何言？ 當我深知“逝者如斯夫”、“白馬過隙”的道理，愛女慈母啊，雖說你們已越行越遠，我卻真的了解、理解并懂得了你們！ 真的是這番道理呵！無論短暫如愛女般僅廿余載，還是像慈母那樣長壽逾八十，其實，在人類歷史長河中，在浩浩宇宇中，不過都僅僅只是“逝皆如斯夫”，“如白駒過隙”而已。但像愛女那樣用生命留下文字和文字所寄托的精神，像慈母那樣不僅桃李滿天下，而且以她慈愛寬厚善良之心所留下的種種盡管可龍很平凡卻很偉大的業跡，不都傳載、承揚著中華文化偉大而又不朽之精神，并且，不都因之而雖說“逝者如斯夫”、“白駒過隙”而必永存世間嗎？ 唯因想到并懂得了這點，當今春在鎮江家中爸爸與我別敘，囑我“給你媽媽寫點文字吧！我老而衰了，不敢也不忍筆。你大哥事忙，你二哥工作外還要照顧我，還是你動筆，為你媽媽寫點吧！”我想寫，但還是沒寫；千言萬語，萬語千言，能寫盡我對媽媽對女兒的哀思之情嗎？我的拙筆能真確寫出愛女慈母偉大的精神襟懷嗎？！ “惟望者，便是我深愛著的這社會越來越來；惟望者，便是我深愛著的所有人們越來越好。至于我，別無所求……”這是愛女留下的文字。我想，這是我愛女慈母她們祖孫倆最終共同的心愿。 未亡者，讀此，夫復何言？ 愛女慈母啊，你們越行越遠，而我卻真的愈益了解、懂董并體悟你們了！ “將信念轉化為生命，以生命展露學問”，像你們----我的愛女慈母----那樣，用愛心去善待社會、人世、他人以及一切的一切，我想，這便是你們要我去做的。而我亦惟有如此，才堪稱承傳著你們的生命；惟有如此，我才能到那一日毫無愧色地與你們相聚…… 歸來吧魂兮歸來，我的愛女慈母； 等著吧魄將再聚，我的愛女慈母！ 2012年4月8日泣書
作者：陳寒鳴 回復：2 發表時間：2012-04-08 15:33:59
人生在世，最大的悲哀莫過于至親摯友相繼辭世。至親見背，痛及骨肉；摯友訣別，傷觸心靈。先生遭遇悲哀，發而中節，情義感人。伯魚毀折，仲尼不改經世之志，《春秋》之學傳至今日。弦歌鼓舞，既能勉勖生者志氣，亦能告慰亡者幽懷。先生生于斯世，必有所謂“大因緣”與“大有為”，萬望保重！
作者：宏敏 發表時間：2012-04-08 17:29:06
對親人的愛永存心底，既然不能改變事實，就只有用自己的愛心珍視每一位身邊的人，大愛永存！愿您及您的親人幸福！
作者：杜繼紅 發表時間：2012-04-10 03:4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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