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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刁斗最新的作品,就是這本隨筆集《一個小說家的生活與想象》(作家出版社)。 它的字里行間與其說是已知天命的刁斗的半個世紀的心路歷程,不如說是刁斗文學創作的宣言書—— 我不愿意干別的。 我喜歡文字。 我熱衷于幻想。 我渴望受到他人關注。 我的反抗情緒需要宣泄。 寫作小說的理由,對于刁斗來說,有以上五點就足夠了。 這是屬于刁斗的書室;確切地說,這是屬于刁斗的房子。房子在六樓。除了沖冷水浴的方便間,所有的開間都沖著陽光,朝陽的窗戶被一塊塊圖案單調得不能再單調質地簡單得不能再簡單的花布蒙住;冬陽頑強地從每一個縫隙鉆進房子。房子只有60平方米,把四壁書架上的藏書都平鋪在復合地板上,刁斗連落腳的地方都沒有了。房子里的擺設質樸,與主人高雅的精神境界相當不諧調:牛皮紙用來遮擋灰塵;瓦楞紙把一幅水墨寫意小品蓋得只露尖尖角,前面還豎立一張白紙,上書閱讀孕育快樂寫作分娩自由;三部筆記本電腦都蒙著紫紅色的絨布;同樣是紫紅色的短沙發扶手上,散放著老舊的運動衣褲,下面是剛剛從網上買的新書,匈牙利盧卡奇的《小說理論》、《解體概要》、《萬物簡史》、《2010年龔古爾文學獎作品》;一只紫陶熊貓茶杯里裝滿了煙頭,旁邊是《人民大會堂》牌的煙盒;斜向的小窗戶貼滿了主人的剪照,最奢侈的是擺在窗臺上的玻璃鏡框,里面鑲夾刁斗太太年輕時的玉照光彩照人,旁邊是十幾只打火機,透著青春歲月的斑駁記憶……刁斗在房子里每兩年寫出一部長篇,內心的淡定磨煉出著作等身。刁斗說:我只有在房子里,才有一種安全感。刁斗在房子里是自由的,不僅僅是思想,還有身體。他可以穿著短褲練俯臥撐練下蹲,還可以裸露上身躺在被窩里看卡夫卡,或者在半夜看自己舍不得的歐洲足球實況轉播。他時常忘記自己年過半百了,在房子里胡思亂想在房子里活蹦亂跳在房子里忘乎所以。春節后,刁斗覺得胸部不舒服,強迫自己去了醫院,被醫生強迫戴上了24小時心臟監護器;好在這只是虛驚一場。刁斗開始對死亡的超脫對活著的忙碌,像哲學家一樣頭頭是道地思考。刁斗又可以在房子里散漫地走動,又想起一部長篇的開頭:楊二的姐夫從黃山回來后發現楊二的姐姐有點不對勁兒。怎樣不對勁兒,刁斗還沒有想好,那就先放一邊吧;啥時關于楊二姐姐和姐夫的曖昧意識有了流動,再往下碼字。刁斗走到了窗前,花布窗簾撩開了一角,他向窗外看去:近處是一排排小白楊在冷風中發抖,遠一點是一條被黑雪覆蓋的馬路,再遠一點是火柴盒狀的老樓,更遠一點是上世紀50年代的兩根大煙囪。他的意識像煙囪冒出的白煙一般,有些虛無縹緲,漸行漸遠。刁斗看到這樣一出細節:40歲時在大連踢了最后一場足球,格非、余華都給他傳球,可球門好像很小,怎么也踢不進。刁斗還有一處180平方米的房子。年近八旬的老母親從京城回到沈陽,就一直住在兒子置辦的大房子里。當年,老百姓都不懂“房貸”為何物,刁斗就咬了一口螃蟹,用銀行的鈔票換來了大房子。他的想法很簡單也很實惠:既然資本主義國家寫東西的家伙都用銀行的錢買房買車,那一定是件好事;是好事,刁斗也應該去做。大房子裝修挺費勁,到了刁斗太太的手里,似乎變得像藝術創想般美妙。大房子設計的時尚又前衛,每一個細節都很精致,與刁斗碼字時對“的”的講究異曲同工;就連家具供應商都贊不絕口,執意要當樣板房來推銷。裝修大房子這份苦差,讓刁斗對太太刮目相看,心里總是美滋滋兒的。刁斗的太太不論在生活或在事業,都有女強人的本色和本事;她能包容刁斗的一切,甚至不做母親;除了知識女性的虛榮和要強,更多的是她覺得刁斗“好玩”——這應該是女人給男人最漂亮最講究的標簽。刁斗神聊,三句話不離太太的溫文爾雅和小姨子的敢作敢為。在他的長篇新作《親合》(作家出版社),我們也都能瞧見刁斗所喜愛的太太的影子,也可以看到小姨子那種女性參照物對他創作靈感的鞭策和親密的影響。其實,不是所有的房子,都讓刁斗難以割舍——電臺的播音室,作協的會議室——刁斗生存的房子,需要思想的一縷縷陽光,要自由的一點點雨滴,要愛情的一壟壟土壤,要胡思亂想的一片片云彩,要催眠的一抹抹夜風,要涂鴉的一張張白紙,要遮體的一垛垛書墻……還要一碗碗粗茶淡飯。刁斗的房子,就是一部長篇架構,生旦凈末丑。刁斗的房子,就是一間紅墻綠瓦,東西南北中。刁斗的房子,就是一處人間滋味,酸甜苦辣咸。房子里的刁斗,大千風云輕描淡寫,兒女情長濃墨重彩。
作者:114.238.30.* 回復:0 發表時間:2013-04-18 18:3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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