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永和

05-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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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樓] 古道熱腸的好郎中——回族中醫者永和印象

文/李士杰馬明輝

熱腸“神醫”
? 我們是在北京市慈善協會的“愛心助困”捐贈現場認識回族醫生者永和的，當時他作為捐資者坐在主席臺上。
? 北京市慈善協會常務副秘書長程立巖女士介紹他時說:“這就是人稱‘神醫’的朝陽區管莊中醫院者永和醫生。”我們有些不以為然：扶危濟困固然是善舉懿行，“神醫”就未必了吧？
? 后來，我們又陸續聽說了一些關于他的事情，比如，去國外開診所向老外宣傳古老的中醫了，比如免費收治農民工了，于是我們便動了采訪他的念頭。在管莊中醫院，我們看到二樓的墻壁上赫然貼著一張鮮紅的感謝信，大意是感謝者永和醫生醫好了病人十幾年久治不愈的頑固性偏頭痛。看來，這位者醫生還真有點傳說中的“神”！
? 我們到中醫科診室門口采訪的時候，只看見者醫生正在為一女患者把脈，旁邊還有好幾位候診者。望著墻上掛著的多面錦旗，我們猜測，每一面錦旗的背后，都有一個曲折動人的故事吧？
? 診室中，者醫生正忙碌著。為了不打擾他的工作，我們決定先到隔壁的針灸科去隨機采訪。據者醫生的徒弟小潘大夫介紹，那里都是接受者醫生針灸治療的病人，男女老少都有，他們的病也是五花八門：頸椎病、肩周炎、椎間盤突出、偏頭痛、關節炎，最奇的是，竟然還有一位為了減肥而甘愿挨扎的女大學生。
? 在聽我們說明來意后，朝陽民族中學退休教師郭女士率先爽快地接受了采訪。她略顯激動地說，她是陪丈夫來看病的，老伴身體一直不太好，是醫院的常客。可在市里面看病實在太麻煩，醫生的臉又冷冰冰的。幾年前，他們慕名認識了者醫生，為了就醫方便，她的老伴特意調動工作，調至離管莊中醫院較近的某單位上班，并在附近安了家。她的兒子在三環處給老兩口買了新居，多次催促他們搬過去，“可我們舍不得離開者醫生，他人好，醫術又高，我們走了，到哪里去找這樣的醫生？”
? 這時，一位六七十歲的衣著樸素的大媽接著說：“你們城里人可能不知道者醫生，可在我們這一片，沒有不知道他的。送錦旗的、寫表揚信的、還有送南瓜的，病人好了以后，怎么謝他的都有。”
? “送南瓜的？”見我們對此感興趣，病號們七嘴八舌地為我們還原了一個普通而感人的故事。一位農民患者患腰腿痛10余年，無法直立，求醫無數，皆不見效。或許是由于命運之神的悲憫吧，他來到者醫生這里，一個月的湯藥加針灸治療，他竟然神奇般地好了！十幾年來第一次昂起身板，抬頭仰望藍天白云，何等的愜意！從此，他不再是家庭的負擔，他可以重返田間耕地插秧，他可以驕傲地站在學校門口接放學的孫兒而不用覺得難為情。但家徒四壁、藥費未付的擔憂又使他眉頭平添了愁意。者醫生得知后，安慰他說，“沒錢就算了，我不過是費點力氣，沒什么。”
? 可那位農民實在想表達自己壓抑不住的喜悅和感激之情，他便跑到自家的菜地里，挑了兩個個頭最大還帶著露水的南瓜，坐幾十里地的公交車，小心翼翼地把南瓜護送到者醫生的診室，鄭重交給他。農民一遍遍搓著手，憨憨地說：“家里實在沒別的，收下吧，收下吧。”
? 人世間最寶貴的是什么？最真的感動，最深的真情。
? “這類事情我的師父做得太多了，根本說不清到底有多少件。”斯文的小潘大夫這樣回答我們的疑問。
? 這時，恍惚聽見者醫生的診室有些嘈雜，我們進去一看，來的是母子二人，是給者醫生送錦旗的。原來，患者是一位男性智力殘疾人，名叫白樹朋，30多歲，一個月前突然面癱，無法進食，去其他醫院診治后效果不明顯，便慕名轉診來到者醫生處。看著智障的兒子，望著頭發花白、衣服破舊的母親，者醫生關切地問起他們的家境情況。老太太說，她72歲，與兒子相依為命，母子兩人每月的全部收入就是政府提供的低保350元。聽完這番陳述，者醫生說了一句在他自己看來再平常不過的話：“那就免費治吧。”
? 可醫院畢竟不是他者永和的呀！醫院還要給30名員工開工資呢。難道其他職工對此就沒有看法？
? 小潘大夫告訴我，遇到類似情況，師父通常是區別對待。病人藥費少的，他就自己墊付；藥費多的，他就向院方說明情況，爭取讓病人少交點；實在不行，就讓病人去他自己家，用針灸、拔罐、泡腳等傳統療法為病人治療，分文不收。所以，附近的許多貧困群眾和外地的農民工經常慕名找到他的家里，他家就是個臨時診所。法定的節假日和休息日，對他來說竟是十分難得的奢侈享受。

醫乃仁術
? 有人說這是一個金錢至上、世風日下的時代，有人說這是一個荒疏了情義的時代，有人說這是一個盛產庸人、湮沒了英雄的時代。面對者醫生的言行，他們該做何解釋呢？
? 古人云，醫乃仁術，誠然！
? 我們無意中看到者醫生辦公桌的玻璃板下放著幾張照片，這些照片是上世紀80年代風靡全國的武打電影《少林寺》的劇照。真看不出，者醫生還是一位身懷絕技的武術大師。他與武打明星李連杰是師兄弟，倆人都參加了《少林寺》的拍攝演出。者醫生在上世紀80年代曾經榮獲螳螂拳非職業組全國武術季軍的稱號，即便現在工作如此繁重，他也要忙里偷閑，偶爾去武術學校，指點武學后生，權當是過教練之癮。習武的經歷，不僅使他掌握了按摩、推拿等傳統中醫的要領，也造就了他行俠仗義的英豪之氣。從他諸多的善舉和義舉中，我們感受到了中國傳統的俠義精神的脈動！
? 終于到了午飯時間，我們這才得空采訪者醫生。從零零散散的問答中，我們嘗試著將他的人生片斷串聯起來，并試圖去理解他的精神追求與人生境界。
? 者醫生的祖父即為中醫，后來，他的哥哥、姐姐也都繼承祖業，成了醫生。家里人來人往、病人不斷登門求助的景象給他留下了極深的印象。1975年，21歲的他正式走上了從醫之路，師從北京宣武區著名中醫紀永和老先生。1983～1987年，他在北京中醫學院（即后來的北京中醫藥大學）學習深造。10余年的中醫理論學習和實踐奠定了他對傳統中醫學的堅定信心和深摯的情感。
? 具有開放性、創造性精神的者醫生同時是一個很愛較真兒的人。他想不通：為什么具有3000年歷史的中醫學得不到世界醫學界的認可？西醫的優勢又是什么？他苦思冥想的結果是一個大膽的決定：出國。他要到西醫的發源地去探究西醫的神秘。1989年他踏上了英國的土地。在那里，他在一位朋友的診所學習西醫，可很快他就發現，西醫對某些疾病束手無策。他心里清楚，用中醫的觀點和療法，這些疾病并非無法可治。他再次做出一個看似貿然的決定：在診所開設中醫科。幸運的是,他得到了朋友的贊同，并最終得到了當地人的認可。
? 深受鼓舞的他更加鐘情于中醫學，他要向全世界弘揚古老的中醫！此后的10余年間，他馬不停蹄地游走于世界各地，也穿梭在浩淼而且奧妙無窮的中醫學世界中。他去巴西等地考察，并先后在英國、西非、黎巴嫩、越南等地開設中醫診所，他多么希望中醫學在地球的每一個角落開花結果！
? 這不禁使人聯想到不久前網絡上沸沸揚揚的一場大討論：是否應該廢除中醫？有人提出4年內“消滅”中醫，對此，者醫生毫不客氣地評價，“這是短視行為！”“他們根本就不了解中醫的力量！”在他看來，中西醫沒有絕對的孰優孰劣，不存在“有你沒我”的對立關系；看中醫還是看西醫，應該由病人自己說了算，正所謂“蘿卜白菜，各有所愛”；讓中西醫合璧，使中西醫互補才是正途。
? 是啊，有人提出廢除中醫，有人提出中國人要改變自己“龍的傳人”的傳統意識，因為西方人不喜歡龍的形象！圣誕節、情人節等“洋節日”在中國大行其道，這些現象說明了什么?中國文化主體性地位的缺失。中華民族要復興，首先必須復興文化，其中理所當然包括中醫。
? “中醫到底是不是偽科學？讓事實來回答吧！”者醫生頗不平靜地為我們講述了他治療痊愈的幾個典型的疑難雜癥病例。
? 2005年春天，一個面色憔悴的中年男性患者找到者大夫，他撩起衣服，在場得人都嚇了一跳：他遍身都是大小不等的牛皮癬斑塊，皮膚僵硬，脫屑。經者醫生診斷，他得的是血燥型牛皮癬。據病人自述，他患此病已經3年多，先后去數家著名三甲醫院求治，但療效不佳，且反復發作。更令他煩悶不已的是，他的病情嚴重影響了家庭生活。
? 通過者醫生的治療，兩個療程后他的癥狀基本消失。最后完全康復！那年夏天，告別了4年之久的短袖衫重又穿在身上，患者別提多高興了。他攜妻子一同來醫院致謝，并送錦旗一面：“妙手回春”。
? 采訪期間，者醫生多次提到養生保健的重要。《內經》中說，“上工治未病，中工治已病，下工治亂病。”所以，他身體力行地向他的病人們宣傳“無病先防，有病防變”的道理。我們親眼目睹他一邊麻利地給頸椎病人針灸，一邊不厭其煩地叮囑日常生活中的注意事項：不要用過高的枕頭了、不要用太涼的水了、注意保暖了，等等等等。不愧為蒼生大醫，心細如發。
? 管莊中醫院的護士長梁軍告訴我們，大凡耳聞目睹過者醫生行醫的人，無不為他高明的醫術、高尚的醫德所折服。他治愈的疑難雜癥數不勝數，許多病人在其他醫院宣判康復無望時，找到他，他都竭盡全力，哪怕有一點希望，絕不放棄。“醫者，父母心”是也。
? 說起自己最為崇拜的人，者醫生不假思索地說，當然是一代神醫孫思邈。神醫的教導已經內化為他的人生境界，成為他畢生的職業追求了。
? 天地之間有桿秤，老百姓才是定盤的星。在大家心里，者永和就是這樣一位古道熱腸、仁心仁術的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