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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樓] 南京女大學生碎尸案調查:被害人刁愛青內向愛讀書


今日揚州( 2008-07-28 11:36:36 )
稿件來源: 新浪?
農閑時,59歲的刁廣明在江蘇省姜堰市區附近的一家私人柴油機配件廠上班。農忙時,他會回到市北郊的村莊料理兩畝多的田地。十多年循環往復的日子,這個面相溫和、體態中等的蘇北男子逐漸蒼老。 12年前,剛考進南京大學的女兒刁愛青,百余天后慘遭碎尸,而這個案子至今未破。這12年來,刁廣明亦工亦農的生活唯一的變化,就是家里人說從那時起他就再也不喝酒、不聽昆曲了。 2008年7月初,正在廠里做工的刁廣明又見到了南京來的警察。刁廣明尋思,莫非女兒的案子有了眉目?

南都周刊見習記者 方南 江蘇南京報道

黑彌撒的想象邏輯

刁廣明上一次接到從南京打來的電話,是12年前的1996年1月19日。

電話里南京大學保衛科的人詢問刁愛青是否在家,刁廣明這才得知,女兒離校失蹤已約10天。他當日即趕到南京,警方對其作了筆錄,詳細詢問了刁愛青的身體特征以及衣物鞋子等形狀。

檢索南京當地媒體12年前的報道,對這個碎尸案最常見的描述是“南京鬧市區多處發現有整包的人體尸塊,共約上千塊,內臟和頭顱被煮過”。案發后,警方確定尸源為刁廣明的女兒,南京大學大一女生刁愛青,投入了大量人力物力來偵破此案。但12年過去了,案件依然未破。

12年來,刁廣明至今陷入一種恍惚的矛盾,他希望遇害的不是自己的女兒,因為他始終沒有親眼看到過女兒的遺體,有時“女兒遭到拐賣”的想法,也會讓刁廣明心里相對寬慰一些。另一方面他又知道這種可能性不大,警方應該有比較過硬的依據。

若刁愛青活到現在,應該是32歲,距案發不足兩個月即是她的20歲生日,1995年9月,19歲的刁愛青到南京大學讀專科,就讀于信息管理系現代秘書與微機應用專業成教脫產班,在鼓樓校區學習和生活。

女兒離鄉上大學百余天后遭此厄運,刁廣明回憶,接受警方詢問時,他的眼淚“唰唰”往下掉。警方曾向他承諾,要家屬相信他們會很快破案,但“大清查幾個月后,案子逐漸不了了之。”

這一次,仿佛是為了化解刁廣明積壓了12年的猶疑和恍惚,警方抽取了刁廣明的血液準備做DNA化驗,刁回憶,這是女兒遇害后12年來警方第一次要求他抽血化驗。

從來沒接觸過網絡的刁廣明沒有意識到,讓女兒遇害的事情在12年后重新浮出水面的,是一篇《》的帖子,這篇2008年6月19日晚出現在天涯社區的著名帖子,長約2500字,帖主叫“黑彌撒”。

按照這篇帖子的分析,兇手和刁愛青可能因“打口碟”相識甚或相愛。

“這種CD的內容多是一些國內不常見的歐美流行音樂、鄉村音樂,更多的則是搖滾樂、重金屬,甚至那些極端音樂。”黑彌撒說,南京大學周圍恰是南京文化氣息最濃的地方,該市的“打口碟”買賣最先在這里出現,喜歡這種音樂的人一般性格內向,外表普通為人低調。

“被害人性格孤僻,平時很少與同學交流。”黑彌撒寫道,“剛上大學不久的她被校外的‘打口碟’吸引。但當時CD機比較少見,對于窮學生來說更是奢侈品。被害人正當郁悶時遇見了兇手,他主動向被害人介紹這些音樂,并邀請被害人去他的住處欣賞。”

黑彌撒推測,在兩人的交往過程中,被害人的外在或氣質喚起了兇手對于童年時代的不良記憶,兇手殺死被害人“贖罪”的念頭從心底升起。“看著被害人被切成了一片片”,兇手由此“獲得了生理和心理上的快感”。

黑彌撒在該帖還為兇手畫像:相貌端正,氣質成熟穩重;性格內向,為人謙和;單身,獨居,受過高等教育,住在南大附近;文化素質較高,喜歡聽音樂,亦有可能愛好文學;懂得一些醫學方面的知識。

這篇基于某種邏輯之上合理想象的帖子,兼有驚悚、恐懼、懸念等好萊塢大片必備的元素,又建立在一起塵封12年之久的現實懸案基礎之上,迅即引來熱議。這些熱議,也很快轉化成讓黑彌撒始料未及的猜疑。一位名叫“很多的”的網友,成為這種懷疑的代表。

“很多的”的懷疑,首先指向“黑彌撒”這個ID,他介紹“黑彌散”這個詞的意思是一種用獻祭動物來崇拜魔鬼的活動。這與黑文中提到的“打口碟”中黑暗的搖滾樂氛圍相契合,亦暗示帖主在人格上有某種幽暗的傾向。

這種懷疑讓黑彌撒本人啼笑皆非,他在隨后的跟帖里感嘆“沒想到隨便寫一點東西,居然能產生轟動效果!”

黑的辯解,讓這種微妙的猜測和懷疑,反而得到網友的支持,有網友呼吁要黑出來自首,有網友號召人肉搜索黑,還有網友呼吁警方介入緝兇。

6月24日,南京當地媒體報道,網上關于碎尸案的討論已引起南京當地警方的重視。隨后,網友們發現黑彌撒消失了,每一個試圖加他公開的QQ號的人,會發現這個傳奇般的網絡人物目前唯一的聯系方式,已經被設置成拒絕添加任何好友。

與此同時,天涯論壇上的相關討論帖也大部分被刪除,還不死心的網友只有通過網絡快照才能找到此前的一鱗半爪。一位網友感嘆,圍繞一個少女之死,一個塵封的懸案,這場熱鬧非凡的網絡大紛爭,剛剛到達高潮,還沒來得及展開,就戛然而止。

刁愛青的記憶碎片

在網絡上,刁愛青被描述成一個既性格內向又可能同時交十幾個男朋友的怪異女孩,同時還是一個重金屬音樂的愛好者,甚至是吸毒者。

在刁愛青的好友吳曉潔看來,這些都是無稽之談。吳回憶,刁個子高約1.65米,身材適中,長相普通。短發,單眼皮,眼睛稍有些近視,看書寫字時會戴上眼鏡。在嘴角的右上方有顆痣,如菜籽般大小。說起話來,嗓音稍啞,語速偏快。一個細節是,這個字跡娟秀的女孩,有時候會故意把自己的名字復雜化為“刁愛卿”。

刁愛青不會騎自行車,從小到大由父親接送上學。鄰居朱大嬸對此留下的最深印象是,刁廣明總喜歡用自行車馱著這個從小就不愛出門的女兒,騎行在鄉間小路上。

“樣子看起來有點像假小子,其實特文靜、內向。”吳曉潔回憶,睡在宿舍上鋪的刁愛青總喜歡把蚊帳放下來在里邊看書,或者聽音樂。刁愛青喜歡王杰、齊豫等嗓音有些憂郁的歌手,她常哼唱的單曲是《萍聚》,“聽起來很有韻味”。

十多年的記憶難免淡去,吳曉潔能夠想起刁愛青的書籍里有《遼寧青年》,刁廣明記起的是《電影文學》。周末上街,刁愛青總會在書攤前流連。她和同學們也合得來,沒有什么矛盾。只有當誰把她的書弄丟了、破了或者皺了,吳曉潔察言觀色,會發現刁愛青可能會生悶氣,以后她便再也不愿借書給那人看。

兩人都愛書是吳曉潔和刁愛青結為知己的主要原因。刁廣明做過村里的會計,“不同于一般的農民”,吳曉潔覺得刁愛青家里有“文化氣息”。同學中,也只有吳曉潔有到刁愛青家里翻書架看書的“特權”,而刁愛青則很少到吳曉潔家作客。

在吳曉潔的印象里,相比同齡女生,刁愛青似乎更謹慎。她倆走在路上,陌生人搭訕,吳曉潔總會應付兩句,而刁愛青從不理睬,她還提醒吳曉潔要注意安全。

刁愛青的另外一位同學潘秀麗,從小學到高中都和刁在一起。她回憶,刁愛青小學成績較好,到了中學算是中等。長得不是特別漂亮,喜歡獨處但并不張揚,朋友不多,愛憎分明。“很普通的一個女孩,有點孤僻。”

1994年高中畢業后,三個農村女孩各自走上了命運設定的人生之路。潘秀麗上了南京航空航天大學,吳曉潔上班,刁愛青復讀一年后上了南京大學成教專科。而刁愛青上大學的百余天內,三個人還是會時不時在一起聚聚。吳和潘都覺得上了大學的刁愛青,和高中時候相比沒什么大的變化。

1996年1月7日是星期日,也是潘秀麗的20歲生日,她約了刁愛青等幾個老同學聚餐,刁愛青像往常一樣沒怎么說話,當晚和潘秀麗同住,次日回了南京大學。潘沒想到,這成了她和刁愛青的最后一次見面。

而刁廣明從南京大學得到的說法是,這次見面大概兩天后的1月10日傍晚,刁愛青離開了南大,再也沒回到宿舍。女兒離校前,同宿舍有女孩用電磁爐被老師發現,雖然刁愛青沒用,但老師要求均攤罰款,而她當時是宿舍長。刁廣明由此猜想,女兒有可能覺得委屈而賭氣暫時離校。在家里,刁廣明偶爾因為一些小事情批評女兒,她也會生氣不講話。

案發后曾接待過刁廣明的南京大學信息管理系副主任楊群英,告訴記者說,她對那個叫刁愛青的女孩已經沒什么印象,只記得出事后學校就更換了班主任。

漢口路將南京大學鼓樓校區分割為南園住宿區和北園教學區。楊群英確認,網上傳言的鼓樓校區南園4舍就是當時刁愛青居住的宿舍,這個女生宿舍樓現在正在安裝防盜門,宿舍管理員提起此事一片茫然。

保潔工李師傅對此事則記憶猶新,他記得當時剛下完一場大雪,他像其他教職工一樣被警方詢問。“查戶口,查經歷,問我這一段時間之內都做了什么。”對查出有劣跡的人審問時間要長,有同事被連審一個星期。“大概調查了三個月后,警方才撤離。”

知名網友“和菜頭”當時也是南京大學的一名學生。他在7月9日的博客文章回憶說,學校當時先是有小道消息流傳此案,隨后正式貼出了被害女生的照片。“據說所有學生都要接受調查,提供事發當晚不在現場的證人。”和菜頭回憶,當時的媒體報道了相關新聞和批示,警方懸賞通告,公布了涉案的幾個提包和一條印花床單,希望市民提供線索,但“限定破案的日期過了,毫無進展”。


作者:117.95.17.*   回復:15   發表時間:2009-06-18 16:54: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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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復] 回復南京女大學生碎尸案調查:被害人刁愛青內向愛讀書

【悼紅軒主人】為刁愛青碎尸案的南京之行2008-07-09
7月3日晚,我和網絡上的朋友一起探討關于刁愛青的案子,有位陌生的ID申請加入到我建立的南方周末群,通過后,我發現他的目的很明顯就是來找我的。最近因為南大碎尸案讓我有點小小的名氣,找我的人太多,我并不奇怪。可是此人身份特殊,是一家媒體的記者。

她告訴我,要采訪此事,我擔心她會放棄,因為在這個黑暗的國家,很多事實真相都是被掩蓋的,媒體為了生存,再有正義感也要先顧及自己的存活問題。既然有媒體愿意報道這個離奇的案子,我當然高興了。

于是她試圖通過QQ聊天來了解我的想法、看法,交流起來感覺很費時間,但我很愿意將我所知道的所有一切都告訴她,并告訴她,不要有什么主管判斷,客觀的報道就可以,也不要去主觀的懷疑任何人和單位。聊到凌晨的時候,她說自己感覺有點害怕(后來知道她并不害怕。)我說你害怕,我可以陪你,她很驚訝。本來她一直是以一個男士的身份跟我聊的,在我說我去南京跟他一起采訪可以住在一起節省住宿費用的時候,她才告訴我——他是女孩子。我日,忽悠了我整晚上,最后才說肉身本真,不愧為“狡詐”的記者。

7月4日凌晨4:30分左右,我們結束了聊天,商定到南京見面。我不敢再睡,因為前一天晚上整晚我就沒有睡,我要是躺下會很難再起床,我就這么個脾氣,在我睡著的時候別人打擾我,我會非常煩。所以我決定不休息了。開車去了車站,詢問了一下,直達南京的客車要上午10:30分才能出發。沒事,時間很充裕,驅車到了朋友家,一起談這個案子并告訴他我的想法。

這么多年來,他一直都支持我,愿意看我做任何事。也擔心著我的個人安危。有很多文章非常可怕,甚至可以被搞進去,我一直沒有放棄我的理想,讓更多的人看清這個黑暗的社會,了解這個病入膏肓的國家,每一個人加一把勁,讓這個國家從根本上改變顏色。

10:30,我坐上了開往南京的客車。到達日照的時候,司機以及售票員下車吃午飯,我們在車下等。我和一個南京的女孩子談起這件事,女孩子在南京讀研究生,在南京六年的時間,竟然從來沒有聽說過這件事,讓我錯愕的很。不能不佩服這個政黨封鎖媒體、控制言論的手段之高明。談到意識形態在校園內的荼毒,她說也是無可奈何的事,基本在讀研究生的,都是黨員。同學們都知道這個黨是胡扯的事,明明違背自己的意愿,可是自己也沒有辦法。同學們都很清楚當前的狀況,在大學開始的幾年,都懵懵懂懂,現在基本已經有了自己的想法看法。看來那些理論研究的黨棍們,需要研究一些別的把戲來玩弄中國百姓了。用這些腐臭的理論來控制人的思想,是行不通的。從來就沒有什么救世主,也不會有什么狗屁思想、主義能夠拯救人類,抱殘守缺頑固不化的供奉這些理論,不滅亡還真是奇跡了。

上車后一直都在睡。到達南京大約是6:30分,正是下班高峰,人流量很大,出租車很難打,我不知道南京大學在什么地方,只好跟隨著人流一直往南走。從中央門車站一直往南,遇到一老大爺騎摩托三輪,自己也走累了,告訴他去南京大學。和記者聯系上,告訴我在一家連鎖酒店大方巷店。結果老人不知道地址,下車后,我詢問了一下周圍的人,他們告訴我從南大東側的路往北走,要走半個小時,因為出租車打不到,沒有辦法,我只好徒步。

看了一眼這個國內著名的學府,當年的刁愛青就是從這里走出去的,再也沒有回來過。當初她是抱著怎樣的心情來到這個她所向往的學校的,哪知道自己將會遭遇一個窮兇極惡的兇手,從此離開人世?

見到記者,一個稚氣未脫的女孩子,她幫我預定了房間,我先洗了澡,然后電話約她一起出去吃飯。吃飯的時候談了很多,談政治、文學等都有所涉獵,很欣賞她,一個聰穎的女孩子。特別談到了刁愛青案件她問的很詳細,我說了我的看法。

談到11點多,我們定好第二天早上就去車站坐車到姜堰市。時間很晚了,坐了一天的車,很累。回賓館,又洗了澡,一上床就睡著了。

作者:222.184.28.*   發表時間:2009-10-30 18:26:20

[回復] 回復南京女大學生碎尸案調查:被害人刁愛青內向愛讀書

早上醒來的時候,是6:30分,我趕緊洗刷完畢,到了三樓找記者。她也已經起床,然后我們一起打出租車一起去了東站。車票是56元,8點的車。

路上很順利,到達姜堰市已經是中午了。天氣非常熱,太陽光照非常強烈。我們詢問了一下當地人,坐上了去往溱潼的公共汽車,因為這車會經過刁愛青所在的鄉鎮沈高鎮。到達沈高鎮又打出租車到達了刁舍村,詢問刁舍村四組,說就在對面。

一個很普通的村子,這個村子房舍都很亂,沒有統一規劃,巷道很多,村中央是一條河,河面上漂浮著很多垃圾和一些水上生長的植物。房舍大都很陳舊,青色的磚瓦,拘謹的布局,門樓都很小,有老人正在門樓下吃著午飯。

我們走過村里的那座小橋,遇到一位老大娘,看樣子有七十多歲。我們問她刁愛青在哪住,她說的什么不是很清楚,我們只好攤牌,說刁愛青就是十二年前在南京大學被殺的那個女孩子,她忽然大悟一般,立即指著前面的路,邁著很快的步子往前走。邊走邊說著什么。

地方話真的成為雙方溝通的屏障。

沒幾步遠,我們就到了刁愛青的家。家門緊鎖,朝向東,前面兩米就是那條河。透過大門的縫往里看,院子里很亂。好像很久沒有住人了,我們只好找與她家房子緊挨著的商店詢問。

商店的女主人是刁愛青的嬸娘,在知道了我們此行的目的之后,她告訴我們,刁愛青的爸爸、媽媽都很少回家了,一直在姜堰市的大橋口那里打工。我們非常失望,但是不能放棄,刁愛青的嬸娘給了我們刁愛青爸爸的電話號碼。記者跟刁愛青的爸爸說明了一下,看來很順利,他愿意接受采訪。

我問了一下刁愛青的嬸娘,當年的情況。她說:“公安來了好多人,村子里的人都要盤問,全都查了,沒查到。”

然后我也要了她的號碼,告訴她也許我會聯系她,她答應了。

時間很緊,本來打算用一天的時間來采訪的,現在已經過半,竟然沒有見到關鍵的人。我們得盡快回姜堰。

徒步行走在烈日下,那種滋味真的不好受,全身都是汗。記者走起來很有力氣,我因為沒有帶旅行鞋,穿著硬邦邦的皮鞋,腳格外疼,走起來也格外費力氣。

走了大概有一個小時,我們又回到了公路上。終于等到了一輛客車,竟然是我們從姜堰市坐車到沈高鎮的那輛車,真的很巧合。

在車上,我問當地人山硚口怎么走,他們說了好多,實話實說,我真的沒有聽懂什么。要是他們能跟我一樣說普通話該有多好。看他們那么熱心的嘰里呱啦,我只好磕頭蟲一樣應承著,其實什么都沒聽懂,悲哀。

車輛到達姜堰市,客車司機幫我們找了出租車,到了山橋口。記者打電話給刁愛青的爸爸,很快,電話還沒有扣,刁愛青的爸爸就從一家廠子里走出來。我們非常高興。

在采訪之前,到南京的當天晚上,我還談起采訪刁愛青父母的時候會不會是很殘忍,因為畢竟是他們心靈上永遠的傷痛,他們只是平靜的生活,而我們卻來翻開他們的這個傷疤,讓他們重溫過去那段悲傷的日子,真的很不人道。

我們也擔心當事人會抵觸,不配合采訪,那會更糟糕。記者因為采訪過安徽阜陽的手足口病,碰到了很多拒絕采訪的百姓,甚至當地的死去孩子的家庭都不敢接受記者的采訪,當地政府以及相關的爪牙嚴厲警告百姓不準亂說話,讓他們一個個噤若寒蟬。記者沒有辦法,只好去詢問那些十歲以下的小孩子,只有他們,才會說幾句真話。看來,人歲數越大,思想越復雜,人也越來越不自由了。這些自由,有人實際去剝奪,而自己又沒有去爭取,仰視強權,一張張可憐的臉。自己面對這些有良心的媒體,終于有這樣的機會讓事實公諸于世,為什么不能大膽的說出來?說了又能怎么樣?他地方政府有那權利就因為你說幾句真話就要你死?既然死不了,還有什么可以畏懼的?自己不爭氣,誰還能幫助你?

見到刁愛青的父親——刁日昌這位60歲的老人,我們的擔憂也就一掃而光了。



作者:222.184.28.*   發表時間:2009-10-30 18:27:23

[回復] 回復南京女大學生碎尸案調查:被害人刁愛青內向愛讀書

【悼紅軒主人】為刁愛青碎尸案的南京之行—3(2008-07-09 16:08:55)
標簽:雜談?



記者擔心刁愛青的爸爸抵觸采訪,為了他能和盤托出,告訴他我們是南京***的。當時我很不認同這個方法,我覺得這種欺騙雖然是善意的,但是卻無形中給自己罩上了陰影。這也就使得后來我們被抓,被公安審訊留下了口實。

刁愛青的父親是一位慈祥的老人,永遠那么和藹可親的樣子,個頭不高,不到一米七。他帶我們到那個廠子的保衛科,里面有兩張辦公桌,都很陳舊了。這個廠子是刁愛青的姐姐、姐夫開的廠子,加工柴油機配件。

自從刁愛青死去以后,大女兒一直擔心兩位老人,就讓他們來到了姜堰市,開始是跟女兒女婿一起生活,可是老人后來覺得不方便,就自己和老伴一起過。在這個小加工作坊里工作,他開車床。將柴油機進氣管四個進出口的平臺進行打磨,工作起來一點也不累,只是有點熱,噪音很大。女婿一個月給他一千多塊錢的工資,刁愛青的媽媽也在這里工作。

他們已經很少回沈高的家,多數時間都是住在姜堰市內。他的親家(大女兒的公公)也在這個廠子里。

很明顯能夠看出,刁愛青的父親是一個傳統、敦厚的老人,很容易讓人接近,由此可以看出,是一個老好人,這樣的人很難讓人去為難他。說起話來笑瞇瞇的,而且有一定的文化,交流起來并不費力,很容易就能聽懂。刁愛青死的那一年,他在一個工廠做會計。

他告訴我們:

12年前的那一天,南京大學來電話,詢問女兒刁愛青有沒有回來,他說沒有見。然后就說女兒失蹤了。他立即和自己的親家一起去了南京大學。達到南京大學后,保衛科的人接待了他們,有人告訴他們現在死者基本已經確定,就是刁愛青,他要求親眼看看女兒的尸體,被南大拒絕,說別看了,很慘。

他說直到現在,他都想像不出自己的女兒死去的樣子,也從來沒有看到過。他們不允許他看。

正因為沒有看到自己女兒的尸體,他直到十二年后的今天,都無法相信女兒的死。他總在想,也許女兒是被人綁架了去,無論有多么糟糕,女兒都可以用自己的雙手討生活,說不定哪一天,女兒會忽然來到他們身邊。

在南大,公安人員詢問了他很多細節,他還親眼看到了那個裝刁愛青碎尸的大提包,一個上面帶有飛機的線提包。還有一張破舊的紅色被單,那個被單也是用來包裹刁愛青碎尸的。

他在南大住了幾天,去女兒住過的宿舍,把她的被子和一個裝衣服的皮箱帶了回來。家里基本上已經沒有了刁愛青的東西,除了那個皮箱,其他的已經被南京市公安局全部帶走,她的課本、她的日記等等,整整兩大尼龍袋子。

村里人議論紛紛。公安挨個排查詢問。妻子淚流成河。

他從來沒有得罪過任何人。鄉里鄉親都很融洽,他相信刁愛青的死與他的家鄉人沒有關系。

女兒是個性格非常內向的人。喜歡電影、文學。很少跟人交流,很愛學習。當年高考失敗,她去了姜堰市育英學社(現在的姜堰二中)復讀。因與南大錄取分數線相差不到十分,于是他的親家刁愛青的姐姐的公公找了自己的朋友,托關系找到了南大的一位系主任,好不容易進了南大校園,誰想1996年9月1日之后晚幾天開學后,20歲的刁愛青,離開自己的家鄉,從此沒有再回來過。

女兒在南大,家庭拮據,走的時候帶去的錢并不多,后來女兒還跟自己的姐姐打電話要過錢。她當時有八百元錢,后來在最后幾天里,刁愛青的爸爸從南大的銀行卡里發現,還剩余100多元。

走的那天,南大給了刁愛青的爸爸總共四千元錢。這四千元錢,有兩千元是退還的學費,因為繳付了學費,卻沒有繼續上學,所以退還的;另外的兩千元,是慰問金,按照老人的說法,這兩千元是“安慰費”。

好一個南京大學,一個活生生的人,來到學校就讀,失蹤這么多天,學校相關的宿舍管理部門竟然沒有任何的警覺。晚上入寢的時候,也沒有人去檢查,出入人員也沒有登記,疏忽大意的很了。

刁愛青失蹤,7天之后你們才知曉。這說明了什么?如果南大是負責的,告訴過自己的新生要注意安全,協助監督同宿舍同學,發現夜不歸宿要及時報告管理人員,那么還會發生這件事嗎?那么119慘案會不會避免?

南大沒有規定要每天晚上幾點必須回宿舍并熄燈嗎?可以隨便的出入隨便的夜不歸宿嗎?

一個如花似玉的女孩子,連續七天沒有回到宿舍,南大從來不去檢查一下?如果你們當時能夠有效的管理,每天檢查宿舍住宿情況,那么還會不會出現后來的碎尸?兇手哪有那么多的時間去實施如此龐大的碎尸工程?如果你們及時發現并報警,立即進行地毯式排查,在社會上會彌漫著緊張的氣息,電視、報紙相繼的進行跟蹤報道,在這種氣氛之下,兇手還能氣定神閑的操刀割肉嗎?

也許刁愛青在10日晚上被他綁架之后并沒有立即被殺,僅僅是被關押了起來,在兇手折磨了兩三天之后才殺害的,那么南大如果能夠盡到自己的責任,保護自己的學生,及時的檢查宿舍入住情況,一旦發現刁愛青好幾天沒有回來,也沒有任何人見過,立即報警,也許刁愛青不會死。兇手也許會將刁愛青釋放。最壞的結果,也是將死去的沒有來得及分割的尸體扔棄,那樣公安人員就可以通過尸體找到很多線索。包括衣服纖維、指甲內的東西、身體上的唾液,毛發,身體有沒有瘀傷等等,更加有利于將兇手緝拿歸案。而今,說什么都晚了,你們僅僅是給了兩千元“安慰費”。

刁愛青死了,給了老實巴交的老人區區兩千元錢,就干凈利落的打發回了姜堰。

而不懂法律的老人,不知道拿起法律的武器去爭取自己的權利,就這樣不了了之,南京大學,面對這樣的老人,兩千元錢,賣出了你的良心!

作者:222.184.28.*   發表時間:2009-10-30 18:28:29

[回復] 回復南京女大學生碎尸案調查:被害人刁愛青內向愛讀書

【悼紅軒主人】為刁愛青碎尸案的南京之行—4(2008-07-09 18:46:57)
標簽:雜談?

談的過程中,我會偶爾給這位老人遞上一支煙抽。

天氣很熱,這間屋子又沒有電,風扇不能用。在采訪的過程中,進來一位老人,經介紹我們得知,他就是親家。刁愛青姐姐的公公。就是他當初托人走關系讓刁愛青進了南大校園。

他告訴我說:當初刁愛青復讀的時候,就是姜堰二中(育英學社),學習期間,一直住在他們家,吃飯也一起吃,平常很少說話的女孩子。很老實。

刁愛青住在二樓,如果不去學校,那么她就自己一個人在自己的二樓房間里面。只有吃飯的時候才會下樓。平常刁愛青很少跟人主動的打招呼。

考試成績出來后,因為差三分沒有進入南大,他因為認識一位朋友,所以找了這個朋友,然后找到了南京大學的一位系主任。才得以進入那京大學這家國家有名的學府。不曾想,好心辦壞事,如果當初沒有辦成這個事,那孩子也就不會死了。

這個老親家滿臉的汗水,一臉的惋惜之情,搖著頭嘆息道:唉!現在說什么都晚了。然后他拿起桌子上的報紙翻看著,報紙一直在微微的抖動。

刁愛青的父親告訴我們:

大概是7月2日或者7月3日,南京市公安局忽然來了幾個人,找到他本人,說:很抱歉,案子一直沒有破,今天來采點血。

刁愛青的父親很納悶,為什么12年前沒有采血?為什么12年后的今天,忽然來采血了?這是什么原因?這個答案沒有人能回答他。只有南京市公安局能夠有個很好的解釋了。在案件發生后,確定死者,除了一個頭顱之外,其他能夠直接證明死者是刁愛青的,也許就是血型和DNA,當初的南京警方竟然沒有采血,這真的讓我百思不得其解。

為什么忽然在12年后的今天又大費周章的來到姜堰市找到刁愛青的爸爸采血?難道當初的取證資料不夠完善?還是迫于網上的壓力,重新開始關注這個案子,才發現當初遺漏了非常重要的一點:血型。

事發之后的那段時間,老人家里來了兩個陌生人。騎著摩托車,他們見到刁愛青的父親,詢問案件的一些細節,聲稱要幫助他偵破此案。老人拒絕了他們。刁愛青的爸爸告訴我說,那兩個人是農村人,衣裝很普通,說話口音是他們當地人。后來這兩個人他再也沒有見過。

刁愛青喜歡文學、喜歡電影。老人回憶自己的女兒,身高有一米七,體型很好,瘦瘦的,長相一般,圓臉,臉上有一顆痣。具體的位置記不太清楚了。

女兒生于1976年的3月份,當時是20歲。那么多年,女兒從來沒有陌生的男青年去約過她,他也不懷疑自己的女兒有不正常的行為。從農村出去的女兒,思想還是很傳統的。

網上忽然的熱炒,他們全家也一直很關注。南京的《現代快報》整版報道此事后,他看了那篇報道。后來他的女婿一直在關注網上的動向。都很注意大家的回復,很可惜一直沒有看到什么線索。

老人滿臉的汗水,但是很沉穩。一直耐心的回答記者的提問。他說:

這么多年,愛青有個女同學,一直和他們家保持聯系,每年都會打電話詢問他們現在的生活情況。最近因為網上的原因,很多當地人,愛青的同學,都打來電話問過。他們確實沒有什么線索可以提供。

刁愛青的姐姐在姜堰市內一家蘇果超市上班,女婿經營這個加工廠。日子蠻好。自己每天上下班都騎電動車。

一直沒有人告訴他拒絕媒體的采訪,也從來沒有媒體正面接觸過他,我們這次來,對他來說是第一次。他愿意接受采訪,愿意媒體關注一下,也許能給自己的女兒沉冤昭雪。

我們很想有一張刁愛青的照片,他說這里沒有,只有家里有一張。是當年的畢業證上的小照片。我們很像看看那張照片,于是在采訪基本結束的時候,我們提議打出租去沈高的老家一趟,拿到那張照片。我們承諾,會還給他,連帶發表文章的刊物一起寄送回來。他答應了。

大約時間是四點。我們等出租車。那位親家打了一個電話,是給他的兒子——刁愛青的姐夫。大概的意思是讓他到廠里來,帶我們去。

十分鐘后,刁愛青的姐夫來到廠里。

他帶一頭盔,用一種懷疑的眼神看我們。記者說自己是公安局的。我一直看著他。他好像很懷疑我們。也許他起了警覺,在我們沒有注意到的時候,他打電話給了南京市公安局。

事情開始失控了……



作者:222.184.28.*   發表時間:2009-10-30 18:29:57

[回復] 回復南京女大學生碎尸案調查:被害人刁愛青內向愛讀書

【悼紅軒主人】為刁愛青碎尸案的南京之行-5(2008-07-12 00:26:52)
標簽:雜談?

事情忽然急轉直下,讓我感覺非常突兀。刁愛青的姐夫在和南京公安局的人談著什么。我和記者開始解釋我們為什么開始要那樣說,記者談起當初遭遇到的抵觸,所以用了這個辦法,希望老人能夠理解。

刁愛青的爸爸一直笑瞇瞇的,不聲言。他的親家在嘟囔什么,我也聽不懂。

這時候刁愛青的姐夫拿著未扣的電話,交給我,讓我接,我接過來:“喂,您好!”

“喂,你好,哪位?”我真的無言以對,因為開始撒謊了,現在真的沒法說,再一個我沒有什么單位,我說了人家也未必相信我,也許還會有更多的麻煩,所以我干脆將電話交給了記者。

至于她怎么去辯解,我不想聽。記者去了院子里面。刁愛青的姐夫緊緊跟隨。后來我聽到記者將自己的身份告訴了對方。

通話完畢后,記者一直在解釋,我也解釋,他們不置可否。

我覺得他們太麻木了,太相信那些人。我氣憤不過,拿出了我帶去的資料,其中就有一張百度貼吧的掃描圖,我拿出來讓他們看,我說12年后的5.28日,誰會無緣無故的發這個帖子?而且現在網絡上這么多的傳言,線索雖然很雜亂,但是為什么沒有看到南京警方的回應?黨報上說的怎么能相信?為什么那些媒體報道這件事的時候緊緊局限于南大教授、南京警方,而從來沒有人來采訪你們?難得有這樣的媒體來采訪你們,也是頂著很大的壓力來采訪的,稿子最終能不能發還不知道,看現在這個情況,你們告訴了南京警方,很有可能這次采訪要泡湯了。

他們開始后悔了。

在我們等待出租車的時候,姜堰市警方聯系到了刁愛青的姐夫,然后告訴他不準我們離開,讓我們在這個地方等他們過來驗明我們的身份。

我知道事情麻煩了。

可以想見,南京警方接到電話之后,知道了記者前來采訪而沒有通過變態的“正規渠道“來申請采訪,讓他們無所適從了。按照中國的新聞采訪制度,記者要采訪此事,首先要有單位的介紹信,報請當地宣傳部,由宣傳部門專人來協調采訪。公安部門的案件,要由省公安廳批準才可以,否則這些的采訪都是非法的,違章的。

我們現在應該知道為什么那些記者無可奈何了。他們想要突破這種封鎖,但是很難,而且需要很大的勇氣。甚至有時候是破釜沉舟的想法。很多有良心的記者只是為了說幾句真話而被羈押,被吊銷證件,在中國并不稀奇。那些媒體的總編、編輯也是頂著壓力在做一些敏感的選題。這些記者和編輯總編,隨時會被宣傳部門這個意識形態野獸部門和諧。每周他們在報選題的時候,都會非常斟酌一番。明明知道一些事是熱點,但是有命令,不準采訪。如果采訪,也可以,要找當地的宣傳部門,然后由他們來組織,而且稿子出來發表之前,要由他們審核一番才行,否則不準發。即使不是自己管轄內的,他們也會打報告找上一級主管部門,那些控制新聞采訪自由的黨棍們,并不覺得他們這樣做對這個國家有多么大的危害,他們僅僅是這個龐大怪物的一跟毛發,卻耀武揚威的發揮著巨大的作用。典型的屁股決定腦袋。

不一會,姜堰市警方有兩個人來了,看來事情緊急,他們單位的車當時不在,來不及就打車過來了。下車后,他來到我們面前,跟我們要證件,我說我不是記者,他問你不是記者來干什么?我說我陪記者采訪,不行嗎?隨后他們拿去了我的身份證,也拿走了記者的證件。

他們要我們跟他們走,記者拒絕。我很坦然。我總覺得我是一個良民,從來沒有犯過罪,我的過去是清白的。我當時想,要是我之前有過不清白的歷史,很有可能我現在不會坐在這里碼字了,做一個守法的公民,真好。當時我很輕松,想到一句話:君子坦蕩蕩,小人長戚戚。

記者擔心自己被扣押,畢竟她和我的身份不同,她必須要及時的報告他們單位,那樣也許會好些,他們媒體也許會疏通相關的單位,盡快的營救她出來。

我當時抱定的看法就是,我來見一下受害人家屬,出于自己的良心,也是因為自己的不舍棄,為了社會公平公正,為了讓黑暗多一些光明。我想知道更多的線索。假設刁愛青的家和我鄰居,我隨便就問問這件事,有什么不對嗎?我哪里錯了?難道相互之間的鄰里關心都不行?只是,這個鄰居遠了點罷了。

我并不害怕我會受到嚴刑拷打,我知道他們沒有理由那樣對我們。雖然中國的警察總有刑訊逼供的習慣,但是在當時,我并沒有去考慮這一點。

兩個警官好像也很通情達理,他們逼迫記者上車(他們的警車隨后趕到了),記者拒絕上車,要跟單位聯系,可是一直聯系不上。他們急著要她上車,后來她有點急了,一個女孩子的任性的樣子,著實可愛的很了。表情也可以僵硬了。我怕她情緒不好,于是笑著跟那幾個警察說:她一個女孩子,才24歲,你們別太難為她了,給她點時間,讓她聯系一下。她是一個記者,有自己的工作,這次來也是領導安排的選題,并不是她個人情愿的,她是有良心的記者,這樣的記者在中國已經很少了,比如黑磚窯事件,就是她報道的。

警方給了她足夠的時間,最后她妥協了,一起上了車。

車后面是一個籠子式的,用來押解犯人的,我們倆都沒有鉆進去。警察也沒有要求我們進那里面。我倆坐在了前排。那個為首的警官甘心情愿在坐進了后面的籠子里去,給了我很好的感覺。說明他們還是比較體諒我們的。

作者:222.184.28.*   發表時間:2009-10-30 18:32:57

[回復] 回復南京女大學生碎尸案調查:被害人刁愛青內向愛讀書

【悼紅軒】為刁愛青碎尸案的南京之行—7(2008-07-12 00:28:25)
標簽:雜談?

為刁愛青碎尸案的南京之行—7



天漸漸黑了下來,姜堰市里并不繁華。街上車流量不大。很快,我到達了山硚口那家加工廠。廠里很安靜。我首先走進開始采訪的那個房間,發現門已經關了。這時候我聽見車間里有車床的聲音。循聲過去,看見了刁愛青的爸爸一個人在雜亂的車間里,站在車床前加工著配件,那是因為下午接受我們的采訪積攢下來的工作,他今天必須要完成才行。

車間里彌漫著生鐵、機油、塵土的的氣息。車床砂輪尖銳的聲音,非常刺耳,火花四濺。刁愛青的爸爸彎著腰,動作有條不紊的在車床平臺上工作。時不時用肩膀擦一下滿臉的汗水。看見我來,他笑瞇瞇的,關閉了機器,迎了上來。

“大叔您好!”我喊他。

他問:“她呢?她怎么沒來?”

我說她現在還在派出所里,我被放出來了。他說:“公安說你們是假記者呢!”

我說:“大叔請您一定要相信我們,我們真的是為您好。公安肯定不愿意我們報道這件事,因為這個案子他們沒有破,影響他們的聲譽是有的,我們來報道這個案子,是因為案子有太多的值得懷疑的線索,如果報道了,我們相信會給南京公安方面有些壓力,也許這個案子會有希望破獲。”
? “他們的做法您也看出來了,確實不像我們來采訪。我不是記者,我就是來和您隨便的聊聊天,但是希望您能配合。我們只想為百姓多做點事。一個人的身份這么難確定嗎?我可以肯定,她肯定是記者。”

他一直笑瞇瞇的,充滿了善意。我和大叔坐下,我口袋里沒有煙了,他去拿來一個南京煙,遞給我,我說我不想抽了,他非要我抽。

他告訴我,我不在乎你們是誰,只要能報道就好。孩子那么大就沒有了,十二年來想起來就傷心。南京大學肯定有責任,當初南京市公安局還打電話給南京大學,問有沒有學生失蹤,南京大學還說沒有,直到同宿舍的學生找了學校了,學校才重視這件事。時間太晚了。

南京市公安局當初也是下了力氣的,我相信他們是真心像破案。不過他們有人說,在排查的時候,挨家挨戶的查,查到軍區的時候,就查不進去了,人家不讓查。

我問:“你懷疑是軍區的人干的嗎?”
? 他笑著說:“那誰知道?反正他們不讓查,沒事為什么不讓查?我沒做就是沒做嘛,為什么不能配合一下?”

他說,這個案子在本地基本沒有多少人關心了。他抽完煙,搖了搖頭,嘆了一口氣,轉身去工作。我說:“大叔我有個要求,您能不能答應我?”

什么事?他問。我說我和記者非常想得到刁愛青本人的一些遺物,特別是她的照片,因為到現在為止,大家都還沒有她的照片,網上的那些,不知道到底是不是真的。他說那我干完這些和你一起去吧!我說好。

他開動機器,我走出車間。在院子里來回溜達著,等待他完成工作。

這個時候我一直和記者用手機短信聯系,記者告訴我她在解釋我,我想是公安方面故意拖延時間吧。我一再的告訴記者,出來后一定要聯系我,而直到今天,我都沒有再見到她。大概在我和刁愛青父親談話的時候,她一個人出了派出所,直接去了車站,直奔南京。她沒有理會我對她的心急如焚。這是后話,暫且不提。

大叔工作完成后,我們一起站在路邊等出租車。那條路上車輛很少,一直打不到車。最后天完全的黑了下來。老人說明天再去吧,今天這么晚了。我說好吧!然后他騎電動車帶著我到了姜堰市內,在一個路口,我下車,跟大叔約定明天上午去沈高鎮老家,老人說電話聯系。

我急匆匆的往派出所趕,我心想:這么長時間,為什么還不放人?到了派出所之后,我直奔那個關押她的房間,里面有好多人。有個彪形大漢正在面壁,直挺挺的站那里。還有兩個年輕人在跟警察說著什么。那個大漢看我站在那里,神情不安的扭頭,看我一眼,再扭頭,再看一眼。

我看警察看見我站在他面前,卻沒有理會我,一直在詢問那兩個年輕人。我有點急,就問:“對不起,打斷一下,請問*記者現在去了哪里?”

他頭也沒抬地說:“走了。”
? 我大吃一驚:“走了?走多長時間了?”

“半個多小時了。”
? 我心里非常的惱怒,我一直在擔心她的安危,一直在等她的消息,結果她在出來之后不辭而別,把我一個人扔在了姜堰,太過分了。她出來之后,即使她急著要回南京,起碼應該給我一個電話報一下平安的,現在倒好,唯恐避我不及,讓我這熱臉碰到了冷屁股。本來這次來南京到姜堰,開始是因為她說的害怕,又因為我很希望他們媒體能正面的報道,所以我才陪她來的,也讓我能見到刁愛青的家人,了卻我心中的一些疑問,網上一直有人說刁愛青的爸爸已經死了,媽媽瘋了,家已經完全破碎了,這些我都很懷疑的。今天陪著記者來到了這里,我一直很小心翼翼的陪著她,我不說話,我也不干涉她的采訪,在她詢問我意見的時候,我也會毫無保留的告訴她,真的把她當作自己的朋友來看待,卻不曾想到原來我在她眼里是這么無足輕重,就像擺脫一個煩人的累贅一樣,當時讓我心情非常郁悶,甚至有些傷心。

這次到南京,我沒有任何的要求,因為我是自愿來的,一切花費都是由我個人承擔,車票、住宿等等,我不想給人家帶來麻煩的。沒想到,我竟然得了個如此的冷遇。

在姜堰市的賓館里,我輾轉反側。這樣一來,我第二天更得見到刁愛青的爸爸,必須拿到相關的資料,我必須去看一看她生前生活過的地方。我不能就這樣離開姜堰。

深夜12點多,手機來了短信,是記者回復我的:“對不起,電話一點電都沒了,剛到南京。充了回電,打開一堆信息。你在哪里?”

我氣急敗壞,說你為什么不辭而別?我一直在等你,你卻一個人走了。

她說:“對不起,后來手機沒電,沒看到你的短信,我出來時已晚,無法聯系。剛手機充了會電趕緊回信,后來又一直關機充電到現在。我在等領導安排。你忙你的吧。但我希望你對于這次的調查保持沉默,事情比咱想象的還復雜,我建議你回去吧。”

我告訴她,我明天就回去。她說:“最起碼像你當初給我保證的那樣,暫時對這次行程保持沉默一段時間。”

我問她對這次公安扣押的意見,她說:“我一切都還不清楚,我希望你暫時不要在網上發布任何關于我采訪你調查的事情。你是在想發的時候,希望你能提前問下我的一間。謝謝。我只有這一點要求,也是你當初的承諾。今天你也看到了,你比我提前走了很長時間,我不一樣,我責任更重。”

后來又說了一些,意思就是我暫時不要發出來,我同意了。而我是埋怨她不該不辭而別。什么理由都是蒼白的,如果你真的覺得別人在乎你的安危,那么你電話沒電也應該用別的電話聯系到我,詢問一下我當時的情況的,她的辯解,我無法接受。出于氣憤,我沒有告訴她第二天我會去拿刁愛青的照片,雖然后來我又把這些得來的東西給了她,毫無保留,畢竟我不是為了我個人,而是為了那個12年沉冤不能昭雪的刁愛青。



作者:222.184.28.*   發表時間:2009-10-30 18:35:58

[回復] 回復南京女大學生碎尸案調查:被害人刁愛青內向愛讀書

【悼紅軒】為刁愛青碎尸案的南京之行—8.1(2008-07-12 00:30:51)
標簽:雜談?

早上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上午7:20分,我匆匆洗刷了一下,下樓退了押金,然后打車直接去了山橋口。

刁愛青的爸爸正在加工配件,看見我來,笑著。然后我們一起坐車去沈高刁舍。路上,他一再的強調,照片要還給他,我向他保證我會的。

到達刁舍村,車子只能行進到刁愛青的東邊的橋那里,我們下車。司機也很熱心,跟在后面。打開大門,院子里很亂,門口左側,是一個廢棄的洗手池,池子里面全是淤泥,長出了幾棵青翠欲滴的植物,像荷花葉子那樣,很茁壯的成長。門內右側,是一個棚子,里面堆積著雜草。院子中間,是一棵粗大的銀杏樹,非常茂盛。枝椏上結滿了銀杏,累累果實把樹枝都壓彎了。院子西側,是一些雜草,長久沒有人收拾。院子里斜拉著一根鐵絲,上面晾曬著刁愛青媽媽的一些洗凈的衣服。

進屋后,左右各一間房。正中間的這個里面堆積了很多木制的農具。房間里面潮濕的很,有衣服和木頭長期潮濕導致霉變的氣息。抬頭望,房子上面沒有天棚,有漏水的痕跡。在我去的那幾天,那邊剛剛下了一場大雨。

大叔先在東邊的房子里面翻找那張畢業證書。這間房子里面沒有任何的家用電器,靠北的一面,是一張雙人床,簡單的被褥沒有疊放整齊,一個蚊帳懶散的垂著。

家具都很破舊了,抽屜也大多沒有了軌道,都斜歪歪的閉合著。大叔拉開一個,翻找一番,閉上;再拉開一個,翻找,再閉上。抽屜里沒有什么值錢的東西,里面只有一些破布條和針頭線腦的雜物。很亂。

我擔心找不到,然后問大叔,刁愛青當初住哪個房間?他擺擺頭,示意西邊的那個房間。我進去看了一下,里面已經沒有了床,只有幾個一人多高的衣櫥和一張破舊的書桌。書桌東邊擺放著一個陳舊的八十年代的留聲機,上面壓著一個紙箱子,里面裝滿了衣服。桌子中間有一個木頭制作的小木箱,幾個精致的抽屜,已經很破舊了。我拉開抽屜,里面什么都沒有。

在這個小木箱的上面,有一個紙箱,里面裝滿了書籍和報紙。桌子右側,是一個碩大的紅色人造革花紋皮箱,長有近一米,寬有七八十公分,老人指著這個皮箱告訴我說,當年刁愛青就是提著這個皮箱,去了南京大學。



作者:222.184.28.*   發表時間:2009-10-30 18:37:17

[回復] 回復南京女大學生碎尸案調查:被害人刁愛青內向愛讀書

【悼紅軒】為刁愛青碎尸案的南京之行—8.2(2008-07-12 00:33:16)
標簽:雜談?

我搬下這個皮箱,拉鏈還很好,打開之后,我看見了當年刁愛青去南京大學的時候帶去的那些衣服。有紅色的很多條紋花的上衣,一條看上去算是很新的牛仔褲。還有女孩子那年代專用的小內衣,類似于現在的乳罩。衣服不是很多,蓬蓬松松的,也很凌亂。可以想見,這些衣服當年被多少人翻過。皮箱的一側是有一個褡褳式的存放東西的地方,我伸手進去,拿出來的是兩只鋼筆,一支灰色,一支是黑色,兩支筆都很好,這是十二年前刁愛青用過的鋼筆,都是鐵皮的,不知道是她當初遺忘在了里面,還是后來她的爸爸放進去的。

照片一直沒有找到,我不放棄,一再鼓勵老人繼續找。老人從桌子上的找到桌子下,然后在那個小木箱上面的紙箱里,翻找到了很多亂七八糟的東西。我看了一下,都是當年追星族喜歡的電影明星的明信片,很多很多,一摞一摞的,都很新,沒有任何的損壞。也有的明信片上留下了字跡。

我看見了刁愛青的筆跡。字跡娟秀,看上去是一個多愁善感的女孩特有的那種筆跡。而且她的落款并不是我們說的“青”字,而是“卿”。她在一張明信片上寫了這么幾個字:



?????????????????????郵



贈:

??? 素芹(妹)

???????愛卿



明信片的另一面,是盛開的梨花,一側的文字上寫著:

喚起天上的彩虹

點燃心中的祝福

在您每一顆的時光里

都洋溢著歡欣、喜悅



另外一張明信片,是有人送給刁愛青的,明信片的背面寫著:



贈:愛青



haappy Birthday to you!



沒有落款,遺憾的是,也沒有日期。明信片的畫面是一張瓷器娃娃的照片,上面寫著:



距離越來越近

了解越來越深

離不開



有一張明信片上面,寫了很多字,郵編號碼:225500是江蘇省泰州市姜堰市的郵政編碼,內容是:



贈:

?刁愛卿

?? 泰縣二中張秀梅



卿妹:

? 好久未見了,真想念你啊!

? 新的一年在不知不覺中來到了,在不知布局中你我亦都長大了一歲。過去的一年帶著我們曾有的憧憬,曾有的失意,飛逝而去,不能挽留也挽留不住,對不對?

? 在新的一年的(里),我愿你永遠快樂。對了,高考到了,祝你順利通過!

但愿我的祝福與你常伴!



明信片的正面是一個可愛的貓咪,在一個紗幔后面露出半個身子,狡黠的目光看著前面,手里拿著一支玫瑰花,貓的下面,是一只小老鼠在笑。

還有一個沒有使用的信封,信封上面印刷著單位名稱:



江蘇省姜堰市育英學社

地址:姜官路38號? 電話:216004



里面是三章空白的方格稿紙,可惜是空白的,什么字跡也沒有。另外一個信封,郵票已經貼好了,是上海民居的面值20分的郵票,沒有郵戳,看來沒有寄出去。上面寫著:



225500



泰縣第二中學女生宿舍406室

張秀梅(親啟)



?????????????? 泰縣溱潼中學文科班



這是刁愛青要寄給她的好朋友張秀梅的信,可是里面沒有任何內容。我急迫的想要找到一點點的線索,卻什么都沒有。

另外一個很大的信封,白色的,沒有郵戳,也沒有寫郵政編碼,看來是當面遞交的。依照上面的內容,是一個女孩子送給她的,信封有些破損,上面的內容是:



給?愛青的女孩

?

?總是時光倒流,飛鴻飛千里,我對你的祝福,對你的寄語,仍不改變。生命好春,春天快樂。

??????

????????????????????蝶



也沒有日期標示,這些東西都沒有留下任何的日期,讓我非常失望。那些其他的明信片,大概有上百張,沒有什么字跡,我沒有拿,只拿了這些東西。大叔終于找到了一個巴掌大的筆記本,里面記錄了一些歌詞,還夾了很多刁愛青上學時候同學的照片。大叔仔細的看,房間里面太暗,看不清楚,就到院子里看。終于,他說找到了。

照片的四個角,是掖在割開的筆記本內頁里,割開大小合適的四個角,將照片插進去,很容易就可以拿下來,我小心翼翼的拿著看,總共有兩張,照片太小了,是兩寸的。我在分別一下哪一張清晰的時候,那個出租側司機用他沾滿汗水的手去擦了一下,幾十年的老照片,被他這一擦,立即把刁愛青的臉擦沒了。我惱怒的瞪了他一眼,他慌不迭的道歉,我看了他足足十幾秒,這幸虧是人生地不熟,這要是在老家,我準揍他Y的。



沒有辦法,我只能拿那張并不太清晰的一張了。

簡單收拾了一下,我們坐車回趕,我也得回南京去,大叔還要工作,那個可惡的出租車司機竟然在我們找照片的時候也在打表要錢,唉,出門花錢,真是不容易,我坑不出聲來。挨宰也認了。

車達到大叔的加工廠,我跟著下了車,不知道怎么,我忽然感覺有點點傷感。我握著刁愛青爸爸的手說:

“大叔,您放心,我會信守承諾,肯定會把她的東西還給您。您老一定要保重身體,回去以后,您有任何事情,都可以給我打電話,我也會隨時聯系您。只希望您能好好生活,和大嬸一起安度晚年。我們國內很多的網友都很關心你們現在的情況,我回去后一定如實的寫出來。不管這個案子最終是什么結果,我都會持續關注的,您放心吧!”

老人表情不停的點頭,也許我說的話太文化,對他來說不太適應,有點難為情的樣子。他說:“你路上注意安全啊!”我向他揮了揮手,坐上了車。直接到了車站,坐上了開往南京的客車。

作者:222.184.28.*   發表時間:2009-10-30 18:38:29

[回復] 回復南京女大學生碎尸案調查:被害人刁愛青內向愛讀書

【悼紅軒】為刁愛青碎尸案的南京之行—6(2008-07-13 05:00:35)
標簽:雜談?

到姜堰市城中派出所的時候,時間大概是下午四點左右。派出所在一巷子里,大門口朝向東。條件看起來并不好。進入后,院子里很清凈。警察帶著我們倆來到一個房間,房間里面有一張長方形的大桌子,兩邊是大排椅。東邊是一臺電腦。房間里有三四個警察。

他們讓記者留在這個房間,然后帶我到了另外一個房間。我去的這個房間很雜亂,里面有他們沒收來的一些涉嫌賭博用的游戲機,一間被拆卸過。中間是一個四方形的桌子,上面覆蓋一張紅色的厚塑料,第一眼看上去感覺是用來打麻將用的,拉開方桌的小抽屜,里面是煙蒂和用過的撲克。里面一個隔間,是廚房。墻壁上有規章制度,這個房間看來是吃飯用的,上面有一條規定是這樣寫的:嚴禁采購腐爛變質的蔬菜。我心想,那不是扯淡嗎?這也得寫?傻逼!

房間里面很熱,空調沒有啟動。有兩個電風扇,進來一個警員陪著我,坐在我對面的椅子上。他問我,我很坦然的回答,然后他帶我來到南面的一座小樓上去,到二樓他們的辦公室,里面感覺超級爽,空調不知道開多久了,連椅子都涼爽的很,國家不是一直號召節約能源的嗎?這個溫度,害人感冒啊?

他拿出紙筆,打開電腦,用他那蹩腳的普通話詢問著我,做著筆錄。我邊回答他的提問,邊看桌子上面的書籍,一本是《學習筆記》,里面記錄了學習共產黨三個代表的一些內容。還有一本書是《胡錦濤***的講話》。這些警察并沒有去好好學習自己的刑偵業務,而是成天被這些意識形態方面的東西武裝。作為國家機器最前端,與百姓打交道的警察,他們的思想,已經完全的被這些東西荼毒了。

看起來好似警察的政治覺悟都很高,其實作為一個有著正常思考的人,這種所謂的洗腦式灌輸并不起什么作用。用什么馬克思主義毛澤東思想鄧小平理論來武裝自己的頭腦,不過開口閉口的假大空,最真實的其實就是一個個成為投機主義者。見風使舵,以為適應了這個社會這個國家那些病態的現象其實自己是識時務的俊杰。殊不知正是因為這樣才使得這個國家沒有了希望,沒有了未來。在矛盾沖突爆發的時候,這些國家工具被派遣到第一線,成為百姓的直接敵人,他們在那個時候完全的體現了出來,其作用其實就是維護專制獨裁,壓迫百姓。百姓現在為什么恨警察,我像這是主要原因之一。

筆錄完成,又帶我下樓,那時候大概有一個小時的時間了。我又回到原來的那個房間,那位警官進來,我和他聊天,他對我態度一直很好。我說:“如果這個案子沒有什么貓膩,你們為什么不讓采訪?”他說:“我們沒有不讓采訪,在中國,新聞是自由的。但是你要遵循程序,不能隨便就來采訪的。”我說道:“你難道不知道?在中國,沒有幾個媒體敢說真話,就是因為你們的存在,正是因為你們,才讓媒體變成了新聞八股。”他聲音很大,做著手勢,強調說:“沒有誰控制你采訪,而是要按規定來。”

“規定就是正確的嗎?”我說:“憲法還說不能反黨反社會主義呢!一反就是罪,哪有這樣的法律?憲法是一個國家的根本大法,頒布實施前也沒有百姓參與,執政黨自己搞這么部法律出來,其正當性可想而知了。比如說我,如果我做了中國的國家主席,那么我就搞一部憲法,就說不準反對我的領導,今后只有我的后代掌權才是合法的。這也是法律,你覺得是正確的?”

他不置可否,一再強調采訪自由,但是要按規章制度辦。我說你們呀,自己有點獨立思考吧!不要再這么執迷不悟了,這個國家已經積重難返了。他哈哈大笑。

過了一會大概半個多小時,他們讓我在詢問筆錄上簽字確認。我看了一下,內容基本都是我所說的。一個細節是,當時我告訴他們我的電話號碼,他們竟然記錯了,搞錯了一個數字,我假裝沒有看見,就按了手印,簽了字。

他們又采我的十個手指的指紋,以及掌紋,我拒絕。我說:“你們這是干什么?這樣不就是把我當犯罪嫌疑人看待嗎?興師動眾,如臨大敵,難道我作為一個公民,就不能找人隨便說說話?說話就要被你們這么一番折騰?”

他們解釋,這是例行手續,他們江蘇上海一直都是這樣的。我很懷疑,在我們山東,好像沒有這回事。在家鄉我可沒有被這樣搞過。幾年前,因為我拍攝了一輛警車的車禍,當時車上拉了七個人,死了四個,非常慘,車上有個女的,頭都掉了下來,我拍攝后被我們當地的公安局長盯上,抓進去都沒有留任何指紋的。我感覺我受到了歧視,那個年輕的警官一再的解釋,確實需要這樣,“這樣可以讓我們更好的為人民服務嘛!”我禁不住笑了起來,想一想也是,每個人的指紋都留下來,也便于他們公安機關偵破案件,不過要是遇到刁愛青的案子,可就不好說了。

指紋、掌紋全都捺好。他們又采血。我心想,愛怎么折騰怎么折騰吧!反正我是清白的人,也從來沒有過犯罪違法的想法,浪費你們這些材料也不錯。

過了大概一個小時,時間好像近六點了,他們讓我走。我說:“我跟小*一起來的,我怎么能走?我等她!”他們說:“她的身份還沒有確認,記者證出現了問題,一時半會走不了。”

我說你們這么長時間,竟然連一個人的身份都確定不了?我怎么能相信?你們是故意拖延時間吧?他們說那你自己等吧!到外面去等。

我站在院子里,他們讓我出去,我站在門外等。

天很熱,我坐在地上,一直望著院子里記者那個房間,她一直沒有出來。我想我們來這一次,沒有多少收獲,我們不能就這樣走了。記者肯定要被公安遣返,那么我是自由的,為什么我不能去幫助記者拿到她需要的材料呢?

時間很緊,我立即起身,打了一輛出租車,要他們到山硚口。

我想我要去見到刁愛青的爸爸,解釋這件事,然后再進行深入的采訪,并到他的老家,拿到刁愛青的照片等遺物。

作者:222.184.28.*   發表時間:2009-10-30 18:39:26

[回復] 回復南京女大學生碎尸案調查:被害人刁愛青內向愛讀書

【悼紅軒】刁愛青碎尸案的終結—9(2008-07-13 05:02:46)
標簽:雜談?

今晚,我不知道能說多少,因為我現在還不知道這篇文章要多大的篇幅才行,我也不想廢話連篇惹人煩,盡量系統的說出來,但是實在我的文筆有限,還請大家諒解。下面就是我對刁愛青碎尸案的個人推理,如有不當,請多指教。



1、她的臟器都還在嗎?



這是我一直無法揭開的謎團。從現有的資料來看,刁愛青碎尸后,腸子疊放、衣服疊放,甚至包括內臟。

但是沒有一個人能夠詳細的說出那些臟器到底是不是齊全的。人的臟器其肉質以及構造、顏色是不一樣的,即使是被切割,專業人員也能夠依照顏色來進行拼湊,還原其本來形狀,從而獲知是什么臟器。還有就是當時的醫學領域,對于臟器的移植,在那幾年一直是各個醫學研究所都面臨的瓶頸,這個瓶頸在當時的各個醫院或者研究所都是必須突破的。臟器來源太少,那種情況對于一個醫學上的狂人來說,殺一個人做一次醫學實驗,積累下來的醫學經驗和對今后人類在醫學領域的突破相對于一個女孩子的生命來說,實在太微不足道了。他們完全有可能選擇前者,殺死一個農村女孩子,對于他們偉大的醫學研究來說,是微不足道的。

在當時,中國的臟器移植手術還沒有突破性的進展,而在1996年之后,某單位似乎在臟器移植方面突飛猛進,從而在國際上得到了良好的贊譽,直到今天,也是世界聞名,首屈一指。

刁愛青的血型,南京公安局一直沒有取樣配對,這個是不爭的事實,無論怎樣狡辯,都是鐵一般的事實。刁愛青的爸爸絕對不會撒謊!

為什么在十二年后的7月2日才去進行采血,這個怎么解釋?在當時,雖然DNA技術還沒有真正被當時的公安部門成熟的運用,但是血型匹配方面已經完全成熟,即使已經確定那個頭顱為刁愛青本人的,但是我們仍然可以懷疑。

為什么不讓其親屬親自去鑒別?一個同宿舍的女生就可以認定死者是刁愛青?

刁愛青的爸爸,直到離開南京的那一天,都沒有看上一眼自己的女兒。他只看到了一個大提包、一張破舊的紅色被單。

在一般情況下,照顧死者家屬的情緒,不讓他看到慘不忍睹的死者模樣,以免留下永久的揮之不去的可怕畫面,是完全可以理解的。但是,人命關天,確認死者身份方面馬虎不得,也是必要的程序,要有充分的證據來證明死者確實為刁日昌的女兒刁愛青,那么就應該第一時間取血進行血型化驗,南京公安局,請問你們當時為什么沒有這樣做?而是十二年后的今天去做一件早在十二年前就應該做的事?這是為什么?

刁日昌老人絕對不會神志不清,他清楚的記得,在南京除了讓他認那幾個盛碎尸用的包裹外,再也沒有見到任何東西,更不必說你們從他身體里取血。

案件偵破,是公安人員的職責所在,在案件發生后,可以全民動員,要求協查舉報,掌握一切可疑的線索。必要的時候你們會說出一些只有你們才能掌握的內部機密,讓百姓有個大致的了解,可是直到今天,我們沒有看到任何的有價值的線索。你們似乎躲在一臺臺大腦后面看我們猜測,然后露出不屑的冷笑。也包括兇手在內!

如果刁愛青的臟器有丟失,請檢查當年醫院內的臟器移植患者名姓。因為根據你們透露的資料,碎尸者有醫學背景,所以這是一個突破口。把一個身體整齊的切割,是一個系統的有條不紊的犯罪行為,他們有著冷靜的思維,超強的心理素質,面對一個身高大約170CM的尸體可以不動聲色,所以才能冷靜的進行分解拋尸。



2、《收獲》雜志里面的神秘小說



1998年雙月刊雜志《收獲》,作者王大進發表了一篇名為《紀念物》的中篇小說。這篇小說的內容,主線就是關于一次女大學生碎尸案。案件發生在1990年,學校是南方大學(南京大學),城市是陵城(金陵—南京)。作者以第一人稱敘述。

作者在南方大學的前門左側開了一家書店,書店的名字叫:博爾赫斯書店。在中國,稍有點文化的人,都會知道,看到這個博爾赫斯書店就會立即聯想到赫赫有名的先鋒書店,畢竟這是兩家比較有特色的中國書店,而且都是非常成功、口碑非常好的書店。

作者言稱被碎尸者名字叫M,他認識M的一位同宿舍的女生馬莉。這篇小說在發表之后,南京大學正在上學的學生曾經打電話給南京市公安局,說這篇小說非常可疑,希望能夠引起南京警方的重視,而南京警方當時似乎并不熱心,也不去急著找到這本雜志,竟然讓這名南大的大學生寄送一本《收獲》供他們研究,而不是立即驅車前往,南京大學的學生自己買來《收獲》,寄送給了南京公安局,從此沒有了下落。

作者王大進也許并不是知情者,只是一次文學創作,這個完全可以理解。但是1996年的王大進也曾在南京大學作家班學習過,完全不排除其為知情人。也許南京警方當年已經找過作者,也許,從來沒有找過。這個,除非你們自己公布,否則,鬼都不會知道。

現在江蘇省文聯創研中心從事專業創作的王大進,他的這篇小說到底暗示了什么?是不是作為一個知情人,道出了一些隱情?還望廣大的網友繼續進行研究。在這里我想告訴大家,要看這篇小說,網絡版本和真正的1998年在《收獲》雜志上發表的版本差別非常非常大,甚至有整段的重要描述丟失了,建議大家看《收獲》原版。



3、南大周圍的書店



作者說的書店,是完全符合此案的。

刁愛青愛好文學,喜歡讀書,也喜歡電影。那個時候,她沒有什么其他的業余愛好,性格內向喜歡文學的她最愛去的地方,只有書店。

有人說,那個釘著十字架、墻壁上貼滿了死亡殉道者、也有一部分電影碟片免費放映、讀者可以長時間進行閱讀而不會受到任何打擾、充滿了神秘氣息的先鋒書店當時很值得懷疑,經過查證,先鋒書店創立于1996年的12月份,而刁愛青死于1996年的1月份,這個懷疑根本就站不住腳。

刁愛青是1月10日晚吃過晚飯才出去的,之后再也沒有回來,南京大學附近有哪幾家書店?他們一般晚上幾點關門?刁愛青經常去哪家書店?當時這些很容易掌握到。在南京大學,即使她性格再怎么內向,她的一些愛好,以及日常的動向,她的同學不可能一無所知,除非她是玻璃人。

南大9月1日開學,成教班可能是晚那么幾天(刁日昌回憶),她去之后,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十月一國慶節,她還回家一趟,家人說刁愛青沒有任何的異常。回南京后,就從此沒有再見到她。

吃過晚飯的刁愛青離開宿舍,在離開宿舍之前,她將被子鋪好,這是冬天農村人的習慣,可以取暖,也方便及時上床休息,沒有值得奇怪的。她在那個時間出去,只有兩種可能,一是去書店看書、買書,二是去約見一個人。

這個人,她是在書店認識的!



4、兇手



他三十五歲以上,五十歲以下,衣裝整潔、談吐非凡、氣質高雅,是一個有文化、有閱歷、有身份、有地位的神秘人士。

刁愛青告訴自己的舍友,她最近認識了一個作家。在那個年代,一個作家,光環輝映會迷惑了一個向往文學的女孩子的眼。一個剛剛從農村走出來的女孩子,這種人會讓她有莫名的崇拜。

她也許喜歡某一本書,也許因為那本書太貴,在認識一段時間之后,作家邀請他到他的家里去拿這本書,他很愿意借給她看,或者作家說指導她如何進行寫作,或者跟她一起談人生、談理想,于是刁愛青跟隨著他,去了他的家里。

他是個獨居的男人,因為某些原因,他可能離異,或者妻子早逝,兒女不在身邊,一個人住在一個很寬敞的房子里,空虛、孤獨、寂寞。當一個洋溢著青春氣息的女孩子來到他家的時候,他感覺到了無比的幸福。

也許刁愛青不是第一次去,也許是第一次。

他喜歡上了刁愛青,他甚至因為長久的感情無以寄托而使得他瘋狂的愛上了這個大一女生。刁愛青有一個很好的高挑身材,她并不丑陋,長相普通,但是對于一個長久沒有女人陪伴的中年男人來說,這個樸實純真的少女,是很大的誘惑,更何況,她是個處女!

他開始要求她。對于一個從農村出來的傳統禮教觀念很強的刁愛青來說,這是不可能的。她怎么會和這樣一個男人行茍且之事?她斷然的拒絕,讓他惱怒。于是他開始用暴力脅迫她就范。在刁愛青喊叫的時候,他惶恐的捂住了刁愛青的嘴,或者在刁愛青與他搏斗的時候,不小心被撞昏。在那種情況下,什么都有可能發生。

也許,他成功的強奸了她,這對于一個處女來說,不啻于晴天霹靂,她悲傷的哭泣,他溫軟相勸,可是刁愛青恨恨地告訴他,她會去告發他,要將他繩之以法。刁愛青憤而起身,他立即阻攔她,求她不要告發他,性格內向但堅強的刁愛青和他根本沒有商量的余地。無可奈何的兇手將刁愛青捆綁了起來,不許她離開。除非她答應不再告發他,他才會放她走。

他哭哭啼啼,一直在哀求,可是刁愛青始終沒有屈服。或者刁愛青最終看透了這個兇手的邪惡,她害怕了,終于答應了他不去告發,可是兇手覺得她是在欺騙他。

11日過去了,偉大的著名的南京大學沒有找她。

12日過去了,偉大的著名的南京大學沒有找她。

13日過去了,偉大的著名的南京大學沒有找她。

14日過去了,偉大的著名的南京大學沒有找她。

……

沒有人在乎刁愛青,也沒有人注意到她。管理疏松的南京大學也從來沒有去查看過宿舍,就是因為麻痹大意,讓刁愛青失去了最后被解救的機會。

兇手發現南大一直沒有消息,社會上也沒有什么異常的傳言,他也深知自己的住宅公安人員也不是隨便就可以進入搜查的,于是他殺死了深愛的女孩。

還有一種可能,就是在強奸的過程中,他忽然發現,刁愛青不再掙扎,靜靜的躺在了那里。這個時候他意識到,他害死了她。

不過考慮到1月19日才拋尸,整整八天半的時間,說明死者刁愛青在當天晚上甚至后來的幾天并沒有死,她還活著。

一個有著非凡閱歷的中年男人,在殺死刁愛青之后,開始冷靜的思考,他該怎么辦?他見慣了尸體,或者習慣了死亡,他并不感覺恐怖,他知道這個時候唯一的辦法就是將尸體用最安全的辦法轉移出去。刁愛青體重一百多斤,不是那么方便搬運的,如果整個尸體搬移,目標太大,肯定會引起懷疑,而且警方可以通過尸檢找到死亡原因和他留下來的精液,他唯一的選擇,就是碎尸。

寒冷的冬夜,最殘忍的殺人碎尸案正在上演。就在那個偌大的庭院里,沒有人打擾,也沒有人會注意到,因為這里,只有他一個人住。他可以從容不迫、按部就班的實施他的碎尸計劃。

白天,他可能會照常上班,晚上回來,他會將放在冰冷屋子里的尸體拖進衛生間,然后慢慢的切割,剔除筋骨,將肉一大塊一大塊的切割下來,然后再進行細致的分割。因為血腥的味道讓他煩惡,他要用熱水一次次的沖洗尸體,熱水可以沖洗掉那些沾滿了滑膩膩的人體油脂的刀具,也可以洗手,也可以沖洗一下血淋淋的尸體,讓肉體組織更清晰,方便他的切割,也可以讓他的雙手在溫暖的水里工作,熱乎乎的,很舒服。因為他不斷用熱水沖刷尸體,所以使得刁愛青的臟器以及頭顱被熱水燙得變色發紅。如果像某些人所說的,兇手用高壓鍋,那么用不了十分鐘的時間,頭發就會脫落,所以高壓鍋這種猜測是錯誤的。



5、拋尸



切碎的尸體,可以從容的進行包裹,兇手找了方便袋,和一個紅色的拆掉的被單(沒有妻子,不會被問起這些女人熟知的東西),一個經年不用的印著飛機的老式提包,是幾年前自己經常出差用過的。分別包裝好之后,在18日凌晨,他駕車進行了拋尸。為了混淆警方視線,他四下扔棄,他的拋尸行動,只用了很短的時間完成。他確定警方根本就破不了案,所以他將尸體大膽的扔到離自己住宅并不遠的地方。



6、路線



根據地形分析,從廣州路到漢口路的南京大學門口,有3個基本入口,最近的是從南大宿舍大門口到另一個大門口。其次從右邊的青島路繞過去,不過路很遠。還有一條就是從右邊靠近天津路過去的路口。

青島路很寬敞適合汽車通行,其他兩條根本不適合。而且青島路可以通到軍區高官的公寓也就是北京東路和寧海路轉盤那片。可以這么說,如果死者不是在等什么人或者見什么人,他不會獨自在冬天的夜晚去青島路。

如果是兇手的話,可以肯定的說,兇手從青島路走很方便。順著青島路這條線,可以到達兩個點,一個是廣州路,還有一個就是江蘇省高官和軍區高官的住宅別墅區。

廣州路靠青島路最近的就是兒童醫院和江蘇高檢,分析這兩個地形,結合所謂的背景應該有點靠邊了,除了這幾個地方為作案現場以外,沒有別的地方更適合作案。也只有這幾個地方,公安人員無權進入,而且據刁愛青的爸爸說,當初南京公安方面有警官也坦誠在地毯式排查的時候,查到軍區這邊,就無法繼續排查下去了。

關于拋尸地點,有一處很遠,在南京湯山,就是所謂的戴笠樓。從青島路到拋尸點來看,他肯定有汽車,如果殺人的地方在鼓樓,沒有交通工具的話,他肯定不會把尸體搞那么遠。

在當時,如果兇手使用自行車拋尸,那么會引起別人的懷疑,在當時的南京方面,有聯防隊稽查,深更半夜帶幾個大包出去,根本就帶不過來,也很難捆扎,也容易引起別人的懷疑,何況扔下一個地方,然后再回去帶另一包,這根本不可能,因為時間上不允許,何況當時是大雪之夜,自行車在雪地上行駛很危險,速度就被限制。再一個,來來回回的,也會讓左鄰右舍起疑心。所以他是一次性將幾個裹尸的包裹裝上車,然后開車出去。

如果尸體或者說第一現場在湯山,為了更好的混淆警方,他可以將尸體拋出更遠,而且在那里,他完全沒有必要將尸體再帶回南京市內,畢竟在市內拋尸的風險和在湯山更遠的地方拋尸的風險要大許多,他不會如此弱智將尸體帶入南京市內。以湯山為第一現場,那么就可以到更偏僻的地方去,甚至有充裕的時間進行掩埋,完全沒有必要帶回南京。風險他也必須要考慮到的,所以完全可以排除湯山、戴笠樓為第一現場。

關鍵在于,現場很隱蔽,按照當時的情況,沒有被別人發現的可能,所以他才敢拖延時間,制造迷惑。

這種案子,沒有動機,從人入手很難,只能是找現場,而現場一直沒有突破性的發現,此案被迫中止也就不足為怪了。

但是,面對一個如花的女孩子的生命,什么樣的特權可以凌駕于法律之上?拒絕配合公安人員辦案?難道當官的就是道德圣人?難道軍區就是不容懷疑的對象?正常的案件偵破,也可以隨便的拒絕?是誰有這樣的特權,使得這樣慘絕人寰的案件偵破最終不了了之?

根據碎尸后的肉片來判斷刀口,可以知道是什么刀具,是手術刀還是別的刀具,這個我們無法知曉。根據將尸體切碎2000多片來看,此人對死者有著非常深的難以言表的情感在里面,以這種方式來尋求某種滿足,他內心裹挾著一種很強烈的情感,精工細作,慢慢切割并回味感受。

這樣的案子,絕對不會是團體作案,人多嘴雜,誰也不敢保證誰能永遠保守秘密。私人之間的恩恩怨怨,不定什么時候就會爆發,誰也無法相信對方會保守那個秘密,有的人甚至會豁上魚死網破在所不惜,所以此案只能是一個人作案。

此人心思縝密,心理素質非常好,占有欲強,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很難做出這樣可怕的事。此人心理是正常的,不會是變態的人,如果他是個變態的人,他會在切割中找到快感,在以后的日子里懷念那種感覺,他無法控制自己,然后再次作案,再次碎尸。就像前蘇聯史上最恐怖血腥的連環殺人案,性變態殺手專門奸殺少女和少婦,3年時間內共殺52人,其中35個17歲以下的少女,殺手作案極其變態,在其達到高潮的同時用利刃狠插受害者,且手段高明,待警方發現死者時,受害者大都已變成尸骨。

1996年1月份,南京軍區最高首長調換,當時的南京軍區,據傳泄露軍事機密而使得多人被審訊,當然這些都的傳言,我們無從確定其消息來源的真偽,不過有一點是肯定的,在那個時候,風聲鶴唳,軍區完全可能拒絕這種案件的調查,首先是考慮到軍區的不可侵犯性,維護他們在當地那種尊嚴,再一個就是萬一真的兇手來自于軍區,那么當地的百姓將會非常憎恨,對于軍區來說,聲譽會受到非常大的影響。



7、一個永遠不會揭開的謎團



刁愛青碎尸案,線索紛繁蕪雜,大多不足信,但是其中也有許許多多值得我們注意的東西。這個案子,至今沒有破獲,完全沒有道理。中國的警察,我們相信不是腦殘弱智群體,南京警方在案件破獲方面,百姓都是有口皆碑的,但是在這個案子上,卻讓人疑竇叢生,真的是破不了案嗎?還是迫于什么壓力導致案件中止調查?是不是因為不合作又無可奈何而最終放棄?

是的,沒有人會承認,南京公安局不會承認的。但是,我們想一想,這對于刁愛青來說,她答應嗎?這對于刁愛青的爸爸、媽媽、姐姐以及其他的親人來說,他們答應嗎?就因為特權,使得這個案子的調查中止,情何以堪?

江蘇省警官學院里面,曾經有位老教授在課堂上說過這么一句話:“有些人可以一手遮天,甚至是1996年南京大學的碎尸案!”

我回來的這些日子,經常會想起刁愛青的爸爸那種無奈的神情,他說:“人家不是不查,查啊查啊,查到那里人家不讓查了,沒有辦法啊!”

權大于法,尊嚴比什么都重要,哪怕是一條生命!



8、獻給所有關心她的人



在我們家鄉,有種說法,說冤屈而死的人,她的靈魂永遠都是游蕩的,因為她有一口氣還沒有咽下去,所以她躺不下身子,身子不實落那么靈魂就會四處游蕩。

刁愛青這個亡魂,她始終游蕩在那個地方,她哭,她落淚,可是我們沒有人能聽到。她守候了整整十二年,望眼欲穿,她希望自己能夠好好的閉上眼休息,可是這個人世已經完全忘記了她的曾經。

是啊!誰會關心十二年前的她?即使死的再慘,畢竟時過境遷了,被生活驅趕的人民已經完全的淡忘。

走在南京街頭,當我詢問起那些南京人關于這個案子的時候,他們都會搖搖頭,匆匆的離開。

還有的人通過QQ告訴我,在南大那么多年,從來沒有聽說過。也有當地的南京人,竟然從來沒有聽說過有這么一個案子。

時光飛逝而去,人們趕在那條最終走向死亡的路上,熙熙攘攘,往前去,往前去。遺忘身后的曾經,憧憬前面的風景,那個被拋棄了十二年前的亡魂,再也沒有人會提起。

這是一個鐘情于遺忘的民族,這個國家的人民可以去讀一本閹割的歷史,可以相信那些墨寫的謊言,并忠實的追隨。即使他們明白那是假,當你喊他一聲,想要他清醒的時候,他會鄙夷的看著你說:“我知道的并不比你少,可是我們有什么辦法?”

沉默啊沉默,面對那些威猛無比的強勢,蟻民如我們,蠅營狗茍的趕著走向那片墳塋。我們從來沒有真正憤怒過,我們只是用那種精巧的心態去解讀當前,總覺得“這是理所當然”。于是強勢繼續強勢,蟻民繼續做永遠的蟻民。

刁愛青,和我本人,本應該是兩條永遠不會相交的平行線,而今卻如此的近距離的接近了。我做了我力所能及的事,那些關心她的人,也盡了最大的努力。

他們都像幫助你。

感謝天使の右翼這個女孩,是你用最快的時間得到了《收獲》雜志,并復印拍照傳送給我,沒有你,這篇文章我還不敢下筆。

感謝群里的朋友們,是你們的關注和支持,讓我撐到現在。感謝那些所有支持我的人,有了你們的支持,讓我感覺到人性的力量有多么大。

特別感謝某位警官,沒有您的幫助,這篇文章也不會這么翔實完整的寫出來,真的感謝您。

刁愛青,十二年后的今天,我們這些人,只能為你做這么多了,希望你能安息!你的照片,最近幾天我會上傳,讓大家看看真正的你。



9、結束



刁愛青案,成了一個謎,沒有人能解得開。甚至是永遠!

某位江蘇省公安廳的官員,在被詢問此事的時候說:“別問這么多,這個案子以后也不許再問,也不要去研究!”

最后,我還想引用教授的那句話作為結束:“有些人可以一手遮天,甚至是1996年南京大學的碎尸案!”







悼紅軒主人

2008年7月13日星期日

作者:222.184.28.*   發表時間:2009-10-30 18:41: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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