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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于:2009-12-11 09:32:46作者:東山曉軍“詩仙”李白詩云:“劍閣崢嶸而崔嵬,一夫當關,萬夫莫開。”蜀北要道上的劍閣縣,因境內的劍山峭壁間的棧道(古稱閣道)而得名。龍門山東北支脈劍山(今通常稱劍門山),東西橫亙100多里,72峰(近有人考察為74峰)形若利劍,穿行南北的大劍溪將其攔腰切斷,致此絕壁相對如門,故稱劍門。/來自中華網社區 club.china.com/公元前4世紀,蜀人經過這里修筑有通往南鄭的石牛道(又名金牛道)。三國時期,諸葛亮為運送軍用物資,在此鑿巖架飛梁,拓寬險路長約15公里,始名劍閣道。并置閣尉駐守。后來在劍閣道南端隘口處,以兩巖相嵌設置關口,其形如門,稱劍門關。關口寬約20米。長約600米,關樓鎖口,歷來為兵家必爭之地。蜀山、川江、秦月、漢關,刀槍劍戟的鏗鏘聲中,多少英雄、奸雄過往。敵28軍憲兵司令刁文俊率3個團進駐劍門關,以楊倬云團防守范家坡至姜維廟后山;汪良團防守漢陽鋪;陳麟昌團(缺廖營布防)大木樹至昭化天雄關一線,配合第二路軍呂康旅防守。另有陳鼎勛師的李建營趕到為預備營駐關內。刁文俊驕狂地說:“就算他紅軍能渡過嘉陵江天險,也插翅難飛過我的劍門關。”劍閣縣城(普安鎮)以古樸典雅、建筑藝術精湛著稱。以鐘鼓樓為中心,有古城垣及箭樓、學宮等古跡。3月31日,紅30軍及紅9軍一部剛進入此城,別處的敵人打來電話問:“赤匪到哪里了?你們怎么樣呀?”有的紅軍干部接電話,說:“老子是紅軍,你們完蛋啦!”徐向前感到又好氣又好笑,命通訊隊守住電話,再有敵人帶來電話,便偽裝成守敵回話,以了解情況、迷惑對手。4月2日拂曉,紅31軍4個團和紅30軍88師,分別進至劍門關下,對守敵形成東、西、南三面包圍。劍門關地形是北險南平,由陜南到川北一段,“危乎高哉!蜀道之難難于上青天!”從漢陽鋪到劍門關,自南向北,是起伏的丘陵地,相對平緩。王樹聲經過觀察,制定三路攻關的計劃:31軍91師的1個團為第一路,快速截斷關口東面的廣元、昭化等地援敵,經黑山觀、鳳埡子強奪李家嘴,形成扇形佯攻陣勢,以牽制敵人火力;30軍88師為第二路,由南面直插劍門,策應31軍攻關;31軍93師和騎兵一部為第三路,從五里坡直沖關槽,攻擊關口主峰。王樹聲的老部下張貽祥少將認為:“打劍門關,應該說是他的杰作”。11時許,王樹聲下令進攻主峰。敵楊倬云團依托山勢頑抗,紅軍的進攻受挫。93師274團2營營長陳康主動向王樹聲請戰,王樹聲命2營上陣。274團榮獲“夜襲常勝軍”的稱號,是王樹聲在鄂豫皖時親自組建的。陳康急于求成,沒有注意戰斗隊形,就率2營發起沖鋒,被敵軍火力壓制在一個土坎下,無法前進。背部負傷的陳康照自己頭上打了一巴掌,狠狠地跺了一下腳,深深自責。師長陳友壽來到274團指揮所,對團長說:“你們重新組織一下,準備第二次攻擊。二營的傷亡太大,是否把他們換下去?”站在旁邊的陳康很不服氣,又不好向師長直說,便向團長表示:“我們雖然傷亡較多,攻擊力量還有。”陳康見師長沒有反駁,鼓足勇氣說:“再讓我們攻三次也不成問題。敵人就是鐵羅漢,銅金剛,我們也要把它打碎!”陳友壽望著陳康微微一笑,說:“你這個小營長,真有一股硬勁。好吧,叫你們攻。可是不能硬拼,要動腦筋!”紅軍迫擊炮連“炮彈少,不敢多打,炮手又多數不懂技術,有的連藥包都不會加,信管都不會裝。”2營第一次攻擊時,炮連打得不準,未能提供有效的掩護。陳友壽將炮連連長叫到指揮所,強調必須把炮彈打到敵人的集團工事里。連長回去后,炮連接連打出六、七發炮彈,不是偏左,就是偏右。陳友壽搖頭嘆氣,素來和藹的師政委葉成煥發了火:“派個人去問問炮兵連長,他們打的是什么炮!還能打準不!”時間不等人,陳友壽命號兵吹響沖鋒號。年僅十七八歲的2營鮑教導員沖在最前面,胸部連中數彈,犧牲。陳康跟上去,連長、排長依次前進。2營接近山頂, 敵軍用機槍、步槍、手榴彈織成火網,壓得2營抬不起頭。陳友壽急命通信員:“再去,告訴炮兵連,限他五發炮彈打中目標!”通信員還沒跑出三步,三發炮彈便在敵工事中爆炸,接著又命中數發。2營乘勢沖上山頂,敵軍潰退。陳友壽、葉成煥向主峰走去,兩名擔架隊員抬下一名烈士的遺體,陳友壽問:“這是誰?”“四連的一排長。”擔架員回答說,“他犧牲后,手里還握著一把砍斷了的大刀,他的身邊,倒著四五個敵人!”兩位將領走過去,摸了摸烈士的手,沉痛地說:“抬下去吧!”他們繼續向上走,在主峰工事外邊,看到另一名烈士,雙手緊握上了刺刀的步槍,插到一個敵兵肚子上。陳友壽彎下腰,從烈士身上摘下一顆手榴彈,裝進自己口袋。他一路前行,一路發令:“不給敵人喘息的機會,追!”楊倬云已命令守關人員:凡見潰兵就槍斃。當潰兵逃到關門時,守關人員開槍射擊,逼迫潰兵回頭抵抗紅軍。潰兵無路可逃,被壓在一個不到300米長的槽溝里。2營官兵投下幾百顆手榴彈,炸得敵人血肉橫飛。戰前,刁文俊用10匹騾子馱來4萬銀元,以作戰賞。這時,楊倬云命營長廖玉章抬出銀元,發給每個士兵兩元拼命獎。廖玉章沒發幾個人,就腰部中彈,由兩個士兵夾扶著,走出幾步便倒地身亡。楊倬云見大勢已去,騎馬逃向關口。門樓上紅旗飄揚!紅88師263團3營7連奪取敵陣地后,連長派干部羅光澤帶1個班追擊逃敵。教導員隨該班行動,在抓獲10余名逃敵后,教導員命兩名戰士把俘虜押送回去,其余人繼續向敵后穿插。他們如神兵天降,出現在劍門關關門旁邊,將守關的10余名敵兵繳械。三層門樓因年久失修,到處都是殘磚斷瓦。教導員命部下收集磚瓦石塊,作為武器。10多分鐘后,前線的敵軍潰退下來,迎接他們的是手榴彈、磚瓦石塊。幾十年后,羅光澤回想神奇的時刻: 營政委和我們幾個人在門樓上向下望去。劍門關下,已成了潰退敵人的人山人海,我們占據的門樓,好似敵人潰兵“海洋”中的一座“孤島”,我們雖是人少力單的“孤島”,但敵人已成了驚弓之鳥,并不知我們的虛實,他們本來就是烏合之眾,敗退下來,更是風聲鶴唳,草木皆兵,根本失去了任何抵抗的能力,只能束手待斃。……當時我們只顧阻擊消滅敵人,根本未考慮自己的安危,事后回想,還真有些后怕,在當時的情況下,敵人如果知道了我們的真實情況,倘若擁上門樓,即使我們再有十倍的力量,也是難以抵御的。這段往事,現在回想起來,還歷歷在目,令人振奮! 楊倬云只好帶著幾名心腹逃往營盤嘴,紅軍緊追不放,前面橫著數十丈深的懸崖峭壁,楊倬云跳崖身亡。紅軍走后月余,川軍找到幾具尸體,楊倬云的小老婆根據一雙花襪底和一個絲褲帶,從中辨認出楊倬云的尸體,運回老家彭縣,刁文俊為其建了一座“白骨塔”。紅軍戰至下午16時,全殲守敵3個團約3000余人。僅存30余人的2營5連在劍門場集合,接受師長的檢閱。陳友壽握住連長的手,問:“你們傷亡多少同志?”“五十多名。”連長回答后,馬上補充說:“但是敵人死在我們手下的,不下三百。”陳友壽把那顆手榴彈交給連長,囑咐:“這是你們連一個同志的武器,交給你們,愿你們能用它替倒下的同志報仇!”紅4方面軍控制北起廣元、南至南部約400余里的嘉陵江西岸地區。敵29軍江防部隊逃往射洪、鹽亭、三臺地區集結,田頌堯被蔣介石罷官,軍長一職由副軍長孫震接任。劉湘、鄧錫侯、孫震等軍閥一致判定:紅軍可能放棄通、南、巴,北出漢(中)沔(縣),沿川陜公路南下川西平原。因此,對紅軍向涪江上游挺進,不很重視,只認為是紅軍“轉山”行動。劉湘命鄧錫侯、孫震兩部守備嘉陵江的支流——涪江。鄧錫侯認為綿陽以上涪江的江岸很長,只能扼要守備,以江油、中壩地當要沖,抽調28軍1師1旅以江油為據點,4師11旅、1師2旅以中壩為據點,沿涪江西岸構筑工事守備。28軍主力則退縮于廣元及其以北地區。江油、中壩地區,不僅是川西北的富庶之地,還具有重要的軍事價值,是成都的北方門戶。公元263年,魏征西將軍鄧艾襲取江油,進逼成都,迫使蜀漢后主劉禪投降。方面軍決定集中主力殲滅梓潼、江油地區的鄧錫侯部,并伺機向川甘邊發展攻勢。4月8日,總部下達命令:31軍主力推進至羊模壩、三磊壩地區并圍困廣元,30軍89師出青川、平武分割廣元、江油敵軍并阻擊胡宗南部南下,以保障右側安全,9、30、4軍主力分別從江油、梓潼地區實施進攻。10日,李先念率紅89師進占青川。隨后,他命副師長楊秀坤率264團3營為先鋒,搶占青川以北的摩天嶺。摩天嶺是甘南進入四川的天然屏障,山勢險峻,歷史上稱之為陰平古道。遙想當年,鄧艾就是從這里入川。3營接近摩天嶺,一道數十丈高的懸崖擋住前路,中間只有一條古棧道可以通行,敵軍的一個連扼守突兀處的棧道口。拂曉前,楊秀坤帶隊攀巖而上,守敵落荒而逃。3營緊追,追出90余里,黃昏后追到一座大山頂上,3營的1個排和殘敵,跑得收不住腳,墜落懸崖。3營征服摩天嶺。14日,紅89師進占平武。9日拂曉,王宏坤率紅4軍10師包圍梓潼城。守敵的電話線正好穿過王宏坤的處所,王宏坤用話機搭上,聽到綿陽和梓潼及城外西南山頭守敵正在通話。綿陽方向說,援兵就要到了。12時,援敵不可避免地進入紅軍的伏擊圈,2個營被殲。守軍團長繼續打電話向綿陽求救:“我們守不住了!”王宏坤對著話筒發令:“你們跑不了,只有繳槍投降了!”紅10師全殲守敵。江油城位于涪江西岸,敵軍守住渡口,控制了江面上所有的船。紅9軍25師73團擔任渡江先遣任務,幾位團級干部決定選拔一個排的戰士,泅水過江,奪敵人的船。夜里,一排人跳入涪江,一手分著浪,一手拉住竹編的繩索,奮力游向對岸。一連人在岸上用力拉住繩索,注視著浪濤中的戰友,慢慢地放繩。最前面的戰士剛游到江心,巨浪洶涌而來,繩索順流傾斜,一排人也隨之向下游傾斜。岸上的人趕緊往回拉繩,繩索被沖斷,一排人被波濤卷走。次日,團參謀長看到農民用來打稻的大木桶,便借來一些,5個連在一起,又做了幾把槳。當晚,2個班的戰士乘坐稻桶“船”,再次渡江。“船”底平頭方,下水后直打轉。還沒劃到江心,一個漩渦把“船”頭猛然折向南面,兩只“船”被卷進兩個大漩渦的中心,陀螺般旋轉。岸上的人驚得手足無措,瞬間,連接稻桶的繩子被扭斷,兩只“船”傾覆,2個班的戰士被沖走。兩次渡江失敗,方面軍總部一面命73團再設法渡江,一面做繞過涪江、長途行軍的準備。73團副團長再到江邊想辦法,他看到飼養員朱子明在飲馬,便提醒他:“小朱,江水這么急,注意不要讓水把馬沖走了。”“怕什么!沖走了,我下去把它撈上來。”這個十六七歲的小戰士很輕松地說。副團長聽了這話,有些生氣,問道:“你沒有看到這兩天渡江的情況?”“嘿嘿!這個江算什么,我一下就鳧過去了!”副團長陡然想起朱子明家住嘉陵江邊,是在船上長大的。于是,用試探的口吻說:“你真能過江,我給你一個任務,你到那邊去偷一條船過來行嗎?”“總要兩三個人。”朱子明考慮一下說,“這樣大的江水,鳧累了大家可以幫幫忙,死了也有個報信的。”朱子明向副團長推薦兩名戰士,一個曾是嘉陵江的船夫,一個曾在長江上開過船。黃昏時,三人脫得赤條條,把搶栓在腰間,游向對岸。很快,消失在灰蒙蒙的江水中。副團長命3營做好渡江戰斗準備。等了一夜,不見三人的蹤影。次日晚9時,已過去近30個小時,副團長開始考慮其他的辦法。忽然,3營打來電話,說三人回來了,并帶回三條船。原來,三位“浪里白跳”穿越一個又一個漩渦,登上對岸。敵軍把船都拴在上游一個陡懸崖下,從岸上無法接近。三人逆水游到崖下,這時,天快亮了。三人隱蔽在一個巖石縫里,餓了,就挖巖石上的青苔充饑。天黑后,三人各上一只船,輕輕地劃回來。10日,紅9軍渡過涪江,擊潰敵1旅1團,攻占江油城外觀霧山、公子坪、陳塘觀、塔子山等高地,敵1旅旅長楊曬軒率旅部、手槍連及9個步兵連被困在城中。鄧錫侯致電楊曬軒,問能守多久。楊曬軒回答最多只能守10天,要求救援。紅30軍主力擊潰敵2、11旅,占領中壩、彰明等地。方面軍逼近鄧錫侯的老營——綿陽、天府之國的首府——成都,成都的大官僚、大地主、大資本家紛紛變賣家產,準備外逃。鄧錫侯是川軍的“能戰”將軍,親率10個團在飛機掩護下經中壩救援江油。方面軍總部以9軍27師繼續圍困江油,9軍25師、30軍88師及4軍10、12師各一部,撤離中壩、彰明、梓潼等地,分別占領江油以南的塔子山、魯家梁子一帶有利地形,搶修工事,準備打援。魯家梁子、塔子山將江油、中壩隔斷,山東側有涪江,西側有八家河南北向流過。許世友帶領幾名師長到魯家梁子勘察地形,4軍政委王建安(上將)組織部隊向魯家梁子機動。17日6時許,鄧錫侯部全線進攻,旅、團長命令督戰隊:凡是往前沖的賞銀元,往后退的一律當場槍斃。紅88師一上午就打退敵軍的六七次進攻,水溝邊、坡坎上、草叢中、大路旁,到處都是敵兵的尸體。敵軍一部突入紅4軍左翼陣地,那里是與紅88師的結合部。許世友、王建安決定投入預備隊——28團。王建安趕到28團,對團長王近山(中將)說:“全軍成敗,看此一舉,你勝我安,你敗我危,紅四軍的安危系于二十八團了。”王近山回答:“請政委放心,奪不回陣地,我不活著回來見你!”說罷,率隊殺出,奪回陣地。戰至17時,雙方形成對峙。鄧部官兵“未進一餐,饑疲交集,士氣早餒。”塔子山主陣地上的紅88師乘機從正面猛攻,紅25師從敵右側包抄,紅4軍也從魯家梁子陣地發起反擊。鄧部潰逃至中壩,敗兵爭著進城,一時埋怨、鼓噪,甚至鳴槍,亂作一團。18、19日,方面軍再克中壩、彰明、梓潼,殲敵4個團,俘敵3000余人。21日,紅4軍一部進占北川。至此,強渡嘉陵江戰役結束。此戰,方面軍殲敵12個多團,約1萬余人,控制東起嘉陵江、西迄北川、南起梓潼、北抵川甘邊界縱橫二三百里的廣大地區。
作者:121.234.212.* 回復:0 發表時間:2009-12-19 08:2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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